“你有新的外賣訂單,請馬上處理,你有新的外賣訂單,請馬上處理。”
蔡根睡的很死,距離電腦很遠,沒聽到。
小孫在蔡根旁邊的凳子上,睡得更死,也沒聽到。
陽仔睡在電腦旁,腦袋就差懟音響上了,被外賣來單的聲音一下炸醒了。
迷迷糊糊起身,就開始找蔡根,最後在角落的條凳上,找到了蔡根,一把拉起來,
“老根,啥玩意啊?這麼吵?我以為在迪廳做夢呢?”
蔡根趕緊起來接單,這是來活了,一看石英鐘,後半夜兩點了,
也沒叫小孫,自己打出單子就去後廚做飯。
陽仔好像睡醒了,也好像醒酒,到後廚點上一顆煙,
“你這倆糟錢掙得可真不容易,我要是天天被這音樂吵醒,幾天就得瘋。”
蔡根沒好氣的說,
“底層人民沒那麼嬌貴,每分錢都是血淚,你是富二代,理解不了。”
陽仔欣然接受被成為富二代,
“有舒服錢你不賺,怎麼樣,彆受這罪了,跟我去坑下吧,有酒有肉。”
“滾!”
一個滾字,代表了蔡根的所有回答,多說無益。
陽仔也沒生氣,轉身出去了,傳來了一句話,
“這點酒喝的,我去洗澡,你去不去?
哥們請客,彆送飯了。”
“滾!”
又是一個字,代表了蔡根心裡的不甘心,
喝完酒,熱水泡個澡,多舒服啊,
每個疲憊的細胞都會在熱水裡恢複活力。
可是蔡根得送飯啊。
這個陽仔就是故意的,故意讓蔡根鬨心。
再次得到一個滾字,陽仔很滿足,推門走了。
蔡根的抑鬱,絕對不是一個滾字就能完全抒發的,
氣鼓鼓的拿起單子,看送餐地址,
西出口,建設橋橋北三十米,三份飯。
在蔡根的記憶裡,那個橋頭周圍沒有小區啊,
後半夜兩點,那麼冷,誰在那點餐啊?
難道是惡作劇?
多年的經驗,讓蔡根謹慎,拿出了手機就打了過去,
很快接通,一個稍微有點顫抖的男聲說,
“誰啊?”
有人接,不是假號碼,蔡根趕緊說,
“我是安心便當的,您點餐了是吧,跟您確認一下地址。”
對方好像就在等蔡根的電話,也不意外,依舊顫抖的說,
“就是寫的地址,你到橋頭,就能看見一輛白色的車,
我在車裡,記住,是白色的車。”
蔡根想問,這麼晚你在那乾啥?
但是終究沒有問出口,那不歸自己管,人家樂意。
再說,也許是鳥哥他們在蹲點偵查啥的呢,自己問多了不是找麻煩嗎?
你送飯收錢就完事了,其他的,不重要。
做好飯,看小孫還在沉睡,一臉疲憊,是深度睡眠,
即使在睡夢中,還不自覺的皺眉。
看樣子,自殺的後遺症還是很明顯的。
看身體應該沒有事了,應該是靈魂上的損傷太重,
那是自爆啊,炸毀了半扇門的自爆啊!
沒有自己彈那一下,估計小孫真涼了。
沒有叫醒小孫,蔡根穿上衣服,拎著飯包就出去了。
這一次,很謹慎,提防著那種站立的小豬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