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小孩子!
殷女士啞然一笑,先向兩個引導員要過了權限掃描的結果,掃一眼便有了譜,走到還要發酒瘋的胡先生前麵,把兩人隔開,對羅南道:“這位同學,這裡是霜河實境的區,從你的設備權限看,不應該到這兒來……”
“等等,等等,等等!”
那邊的胡先生酒意醒了不少,可說話一急,舌頭又不利索了,一連說了幾個‘等等’,才把下麵的詞兒擠出來:“那個,那個兄弟,看著麵熟啊……把鏡子摘下來瞧瞧?”
說話雖然糙,可話裡的意思倒是出奇地客氣。
羅南心中一動,仔細往“胡先生”臉上打量兩眼,便見對方因為過度飲酒而有些浮腫的臉部輪廓,其實也有點麵熟。想了想,他把護目鏡摘下,
就這麼一個動作的功夫,突然就翻出了記憶角落的信息:“胡學長?”
“啊哈,羅南,羅學弟!”
胡先生甩開引導員的攙扶,上前來就是一個擁抱,羅南也不好躲,生怕這位一個抱不住,直接栽到地上去。
是的,羅南記起來了,這位“胡先生”,就是上周在“齒輪”,帶著建工社和嚴永博的律師等一幫人,過來參觀的那位學生會乾部,是謝俊平的死黨,謝俊平叫他“胡三兒”,本名應該是“胡華英”。
據謝俊平講,這位腦子是迷糊了點兒,但為人挺靠得住。不過,他和“胡三兒”交情有那麼好嗎?
另一邊,胡華英雖然醉了七八成,心裡卻還敞亮著,他和羅南也就是一麵之交,可謝俊平和羅南不是啊。
胡華英也在社團活動部供職,這一個多個星期,謝俊平在乾什麼事兒,他可是都看在眼裡。就為了羅南加入秩序俱樂部的手續,謝俊平跑前跑後,自打小認識以來,什麼時候見那位大少爺這麼操心過?
就算他很清楚謝俊平的性向,有時也不可避免的去想:難道這哥們兒,把謝家的花花大少給掰彎了?
“掰彎”與否是另一回事兒,作為謝俊平的死黨,胡華英很清楚自己該是什麼態度,表示熱情隻是初步,關鍵還在下一步行動。
“學弟明天就要上課了吧,身體休養好了?”胡華英表示自己一直以來都“關心關注”,趁機又湊近了些,“是想到區體驗一下吧,其實學弟你提前給我打聲招呼就行,我在這裡還有點兒小股份。”
這句話聲音壓低,下一句就揚起來:“當然還有殷樂殷經理,我和俊平都是喊姐的,向來照顧咱們……樂姐,這是我的學弟,羅南,和俊平關係很鐵。”
“羅南?”
殷樂目注羅南,後者垂下眼簾,有些內向緊拘的樣子,低低叫了聲“樂姐”。
胡華英見羅南過於內向,怕他尷尬,哈哈笑道:“今天是錯有錯招,不管是怎麼回事兒,既然來了,就讓學弟和我一個屋好了,反正我是去睡覺,不占位子。”
羅南張了張口,沒有說話,視線又落回到殷樂臉上,一時又有點兒移不開。
殷樂似笑非笑,視線從胡華英和羅南臉上掃過:“小老板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是樂姐您大度。”
胡華英哈哈一笑,扯著羅南向殷樂道謝。羅南道聲“謝謝樂姐”,眼簾又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