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是不錯,當年我就是這樣。”
“被動變主動,這個說法挺有意思的。”
“話說放出精神感應的那一秒,我哭得老慘了。”
“誰能有我慘?內氣初成的時候,我特麼以為是錯覺……半個月以後才確認。”
“等等,這哥們兒是在誇我們嗎?”
“味道很怪。”
羅南的話裡有些是老生常談,有些又比較新奇,新舊摻在一起,味道還不壞。他的視線在會場內掃過,又移到身邊的光人之上:
“既然提出這個假設,我們可以繼續往下推。如果真的不存在什麼外在的精神空間,那麼這個家夥,我們的助手一號,也就不是我們認為的,由某種力量組構,投射到所謂共有的精神層麵,再由你們接收這麼一個流程。雖然這符合我們慣常視覺體驗。
“記得嗎,按照假設,從‘囚籠’到‘囚籠’,中間沒有什麼精神空間,隻有‘助手一號’呈現在你們的感知領域中這一結果。換句話說,我通過‘助手一號’的構建,已經在你們的領域刻下痕跡,我和你們有了直接的接觸,用更難聽的話說:
“我侵犯了你們——我主動侵犯了你們,而你們被動地承受。”
會場內有沒心沒肺發笑的,但也有很多人,看著羅南的表情,猛然間笑不出來。
羅南微笑著講下去:“接下來,我們來做個實驗,就利用‘助手一號’。現在,大家可以用肉眼看到,也可以閉眼之後用精神感應捕捉到,可這些,真的是你主動感應的結果嗎?
“現在請大家閉眼,你能感應到了一號對吧,現在呢?”
羅南打了個響指,收看網絡直播的三萬觀眾根本湊不上趟兒,隻能看著會場內微微起了騷動。而且會場內的大多數人,在第一時間又睜開了眼睛,騷動聲由此變得更激烈了。
羅南問他們:“看到了沒有?”
大片大片的人在搖頭,剛才有那麼一刻,助手一號從他們的精神感應中消失了,可是睜開眼後,光人還在,光芒不減。
羅南簡單解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我在各位的感知領域將它抹掉了,我不再侵犯你們,或者說,消去了侵犯的痕跡。”
視線與台下人們交彙幾秒,羅南聳肩:“好吧,我知道有很多人不相信,可這沒有意義。當時有不少人沒聽我的,還睜著眼睛,他們可以見證:‘助手一號’始終都在……”
“這也可以用來證明,物質空間與精神空間是分裂的,你隻抹去了精神層麵的痕跡!”有人舉手置疑,而且說得極有道理。
羅南點頭:“確實如此,那我們做下一組實驗。請大家先看你們的座位號,弄清楚單雙數,這樣正好和身邊人形成對比。我仍然是剛才那個操作,完了請大家再與身邊人交流各自的體驗……唔,等等,我看座位上有投票器是吧,這樣,請工作人員打開投票係統,看到光人的請按讚成票,看不到的請按反對票。我們進行三輪即時投票,現在開始!”
十秒鐘後,那個閃閃滅滅的光人快把會場內的人折磨瘋了。
當人們重新睜開眼睛,會場內的躁動已經徹底壓製不住,議論聲從“嗡嗡”變成了“轟轟”,台下的與會者們熱烈地與身邊人討論、爭吵,恨不能將高逾三層的會議室給掀翻掉。
而在網上,氣氛並沒有緩和到哪裡去。直播間的觀眾看不到光人在精神層麵的閃滅變化,卻能看到“三輪投票”過後,屏幕顯示的結果。
三輪投票的結果依次是:
757:720。
720:757。
73:739。
全場共有1477席,三次結果都符合總人數。至於票數分彆,要說沒什麼太大意義,畢竟圓形會議室裡沒有坐滿,中間有很多空位。
單雙號的分際,並不能體現出中間數,隻能證明,在“三輪投票”期間,會議室裡上千名能力者的精神感應的內容差彆,已經大到了難以彌補的程度。
台上,羅南扭頭看何閱音:“閱音姐,能不能調出後台的數據,看看真實投票的分布情況。”
這多少有點兒犯忌諱,但何閱音還是點頭,幾秒鐘後,會場大屏幕上,就呈現出現場投票人員的分布情況。
第一輪投票,代表讚同的綠點和代表反對的紅點逐列交錯,特彆是在人數比較滿的區域,一列紅、一列綠,形成了整齊的條紋狀。
第二輪,仍然是這個模樣,隻不過紅和綠的列次完全掉轉。
至於第三輪,驟然間變得很混亂,紅綠光點隨意分布,乍看沒什麼規律。然而,早就有反應快的人看明白:
73對739……這是中間數,正好對半分!
“算術不錯嘛。”
“這個厲害了!”
“好像完全在控製之中。”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感歎聲未絕,一幅剛剛加工出爐的圖片,便在協會主論壇流傳開來。那是一個根據第三輪投票分布製作的簡圖,說起來很簡單:
將紅點分布作為外輪廓,綠點作為內結構,大致以實線連接描畫,最終成形的,恰是一副所有觀眾這輩子都很難忘記的形象——演講台上,光人“助手一號”正麵對著他們,其正麵形象與紅點綠點的連接輪廓幾乎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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