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管,關於抓捕行動,我希望能有一個更明確的指示。”
在手下麵前,不大不小地出了回醜,感覺領導威嚴受到嚴重挑釁,吉米隊長當即就撥通了與白心妍的通訊,貌似禮貌實則強硬的挑釁回去。
對麵的回應倒是平淡的很:“那麼,你們就地休息,閒著沒事兒可以繼續監控,唯獨不能采取任何抓捕行動,這樣可以理解嗎?”
這種出奇傲慢的態度是怎麼回事兒?
吉米隊長可不管自個兒的語氣問題,他以前就沒怎麼把白心妍放在眼裡,今天冷不防挨了一記悶棍,眼下要回應,對方又是這麼一番態度,真真是火上澆油,嗓門不自覺就提了起來:
“理由呢?”
“綜合判斷。”
“……真是好理由!”
吉米隊長眼看著連表麵的客氣都繃不住了,唯一還驅使他繼續講話的,是拳頭砸不到的遙遠距離。
他隻能把拳頭砸在倉庫邊牆上,咬牙切齒地陳述自己的理由:“從‘尼奧’那邊已可以確定,有靈魂教團的傳教士,與橫斷七部的遊民接觸並傳教。前天晚上那個漏網之魚,多半已經重新和他們建立了聯係。那可是掌握著庇護所新版核心構形的重要人物,如果任他將這個構形傳播出去,讓靈魂教團死灰複燃,咱們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構形隻有水平,沒有秘密。至於靈魂教團,隻要他們通過這種形式傳教,注定一無所有。”
白心妍依舊是從容淡定,並不介意和吉米隊長來一場辯論:“隻要明確了人員,不管是新版還是舊版,對於我們來說,解析起來都沒有難度。隻要破解了,以庇護所的特性,散播得越快越多,到後來下網的收獲就越大,何樂而不為?當然,這些我隻是隨便說說……”
“你!”
“目前阪城形勢複雜,個彆具有超強影響力和主導力的人物,情緒則不怎麼穩定。我不希望本來可以輕易解決的問題,因為某些人的粗暴風格而橫生枝節……這個解釋如何?”
吉米隊長的腦殼都要被火氣衝開了:“你直接指名道姓!什麼個彆啊、某些啊,繞來繞去累不累?”
通話器傳來了白心妍的低笑聲:“這個確實是理解力的問題,當然也包含了一些小禁忌。作為受過嚴格培訓的行動隊主官,你應該具備這樣的基本素質。吉米隊長,你可以重新做一個計劃,按照流程報上來,我會給予公允的判斷,請你也相信我的基本素質。”
素質你妹!
天照教團的“真神”是大人物沒錯,可用得著你這麼委婉至乎諂媚嗎?
吉米隊長的眼角突突跳動,
如果正當麵,他可能一拳砸過去,甩頭就走,可現在如果主動掛斷通訊,事情反而更難解決了。
真特麼縣官不如現管……
被派到阪城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可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麼一個僅是名義主管的女性手底下吃癟。
不應該啊!
白心妍確實是受量子公司委派的主管人物,在深藍實驗室也有很硬的關係,傳說中還是王鈺的情人……但這都不成為她能夠隨意否決一線行動主官判斷的理由。
吉米和他的行動分隊,原本直屬於深藍實驗室,但在實驗第7代機芯產品的時候,其隸屬關係就統一劃到了天啟實驗室那邊。
深藍世界的兩個實驗室,無論從哪個方麵講,“天啟”都牢牢的壓住了“深藍”一頭。即使吉米隊長隻是新附軍,根基尚淺,也沒必要受白心妍的窩囊氣。
心裡念頭在瞬間的衝突之後,便有一方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吉米隊長咬了咬牙根:“這件事,我我堅持自己的立場和判斷,也會向實驗室方麵彙報的。到時候,就請白主管你和嚴主管去溝通吧。”
“誰?”
那輕淡甚至是輕蔑的語氣,顯然和疑問沒有任何關係。
吉米隊長硬給噎到不能再說話,再說就是自取其辱,而且還把自己的上官和靠山給陷進去。
氣氛糟糕的通話終於還是崩掉了,吉米隊長險些捏碎了通話器。他陰沉著麵孔,在倉庫角落裡轉了好幾圈,幾次想打通一個長途電話,但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這種lo爆了的告狀方式。
最終,他選擇用編發短信息的形式,斟酌了幾句勉強算是客觀的話,將這裡的情況描述了一番,給那邊發過去。
五分鐘後,嗡嗡的震動聲響起,對麵回複了消息,發信人為“嚴永博”。
消息非常簡短:“先看戲。”
吉米隊長怎麼說也跟了這位半年多,知道他這位真正的主官,所謂的看戲,並不是指阪城,也無關白心妍,而是其近期一直盼望的最大的樂趣所在……
那是在煙波浩渺的太平洋上,一出由資本力量主導的威逼利誘的戲碼,目前連戲台都還沒挪過去。
兩邊的主官都這樣一副態度,吉米隊長還能怎麼辦?
他想罵人,可在周圍或明顯或隱晦的目光注視下,還是硬生生的將這份情緒壓回肚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