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之極端激烈,任是誰碰上了都難以淡定。
那家夥,不是說正開展“外交”行動嗎?
一把火燒掉幾十萬億的“外交”?
還是說完全放棄資本圈,專攻軍政體係?
這未免也太任性了!
若羅南真是那種純粹的研究員,真敢這麼玩,不管他是不
是千年一遇的天才,說碾死也就碾死了……他的爺爺就是很好的例子。
可問題他不是啊!
人家現在就是有任性的資格——明明全是無理手,像自己這般的“對手”,還不是要絞儘腦汁,尋一個合理解釋?
赫爾曼心理活動豐富,越想越荒唐可笑,但某種意義上,也越想越心中有數。
他也絕不隻是在腦子裡瞎琢磨。此前他已經私下和王鈺交換了意見,那位也提出了建議,之前“上頭”的時候,理解得還不是太清晰,可現在又不一樣了。
按照王鈺的建議,赫爾曼的視線錨定了一個人
牟董。
那位站在人類進化頂點的超凡生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表現得極不合群。此時,他就在沙灘上獨自“散步”,手持一個具現出來的、不太應景的咖啡杯,注視著海邊……
其視線的終點,就是羅南。
眼下的羅南,攪亂了局麵,安撫了女人,便一副全然置身事外的模樣,抄手麵對潮水和霧氣共同翻湧的海麵。
視線和關注的連環,讓赫爾曼若有所悟。
羅南在考慮什麼,他沒必要瞎猜。
可牟董那邊,按照他的理解,其視線中或許有琢磨、有興趣、有權衡,但看不到什麼特彆極端的情緒。
如此一來,赫爾曼心裡有數了。
利益相關,又有執行力的真正大佬,都是這個樣子,他又何必強自出頭呢?
在這事兒上,要急,也是家裡的老頭子急。
他年紀輕輕,大把時光,又何必呢?
還有王鈺,那個真正滑頭的家夥,回頭還是要再和那邊交流一下情報,才好最終做出判斷。
赫爾曼心神一旦沉靜下來,腦子就更加清明,一些想法紛至遝來,又沉澱過濾。他忽地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又說不出問題在哪兒。
便在這時候,就在他“身邊”不遠處,突然又有人發言,而且很禮貌地舉起了手
“我想請問,傑夫博士,樣子貨呢?”
“嗯?”
這個發言與當前殺意縱橫的氛圍極不相襯,跳蕩太多,以至於大多數人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舉手那位繼續舉手,讓自己變得更顯眼“我是說,參照那個‘沙妖’,我們不管采取什麼辦法,什麼體係,隻做一個功能相近,甚至徒有其表的樣子貨呢?以深藍和天啟的積累,連個樣子貨都做不出來嗎?”
“樣子貨?。”
光頭傑夫視線轉過去,認出了那位發言的人士,眉毛忍不住挑動一下。
事實上那位也確實比較好認,超出常人的噸位,蓬鬆茂盛的胡須,以及與傑夫仿佛同一個流水線出來的光亮腦殼。
看上去年富力強,但其根子上的身份,多少與其外貌有些相悖lcrf那個老人團體在本次會議上的高級代表。
當然,更微妙的還是其另一重身份。
傑夫沒有點出來,隻在臉上保持笑容,“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巴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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