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終究心悸於對方激烈的反應,暫時沒有動筆再畫“通靈圖”的想法——目前大夥兒還算正麵相持,且都是分身、遠程來回比劃,總體上都還控製得當,貌似武皇陛下也與那邊有點兒“交情”,真要是讓矛盾激化,莫名其妙再招個強敵,也非羅南所願。
可如此一來,他破局的選擇就越來越少了。
少了也好,專注!
既然沒有了選擇的餘地,羅南就徹底沉靜下去。在這個海嘯將至的窗口期,暫時不去管淵區形勢如何、周邊海域又有怎樣的變化,隻是收攏心神,去感應他這副臨時軀殼。
羅南認真體會構成這副軀殼的的水汽,在狂風海浪的衝擊下,也在當前的乾涉環境下,如何崩解、流轉、交換、重塑的複雜過程,順便簡單驗證一下沙灘實驗中,從蠢沙那裡得來的一些結構模式。
等到感覺差不多了……其實也沒幾秒鐘,他的核心意念驟然高揚,直至淵區,與“雲母”構形相接,心神寄托在“雲母”之上。
下一秒,一個大浪拍過來,羅南身軀驟然化為水珠飛沫,崩解無蹤。
變故發生得太快,駕駛室那裡,章瑩瑩“哎”了聲,猛地向前衝了一步,腦門和手掌同時撞在玻璃上,才忽又記起來
眼前的羅南,根本就是水汽凝結成的……可這又是要乾嘛?
感覺順暢多了!
羅南終究不比當初“靈魂披風”最強盛時,投射過來的水汽假身,應對平常的情況沒問題,可要是去應對一個超凡種級彆的精神側強者,肯定是非常吃緊,更不要說還要分心旁顧,把相當一部分心神留在“雲母”處。
這樣隻會把把有限的精力,無意義地切分開來。所以羅南當機立斷,做出選擇
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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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靈魂力量,直接投射到雲母中去。
讓這個簡單的能量節點,真正成為一組“蓄電池”,不再單獨架設結構,隻是給予“雲母”能量加持,讓“雲母”以其自有的方式去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這也算是成全吧,成全更進一步的實驗。
羅南從未忘記,他目前最重要的工作,還是要驗證“雲母”的成色,爭取達到“可用可參照”的程度。
除此以外,都要往後推,一時的成敗更不算什麼。
就算被對麵的“慫貨”打得大敗虧輸,隻一具分身在這兒,又有武皇陛下撐腰,難道還會危及生命嗎?
現在就是要暴露問題,暴露得越徹底,未來調整的方向才越清晰。
所以羅南的思路也就定了
什麼電磁向通用布設法、什麼淵區血魂寺、什麼時空構形……通通給雲母讓路,讓這個暫時還極度弱小卻又具備了神奇特質的“人工造物”,去和那邊的“慫貨”對線。
呃,當然不是直接硬懟。
羅南總算還沒忘記,“雲母”純以生命能量強度論,還不入流,更彆提與一個超凡種正麵對壘。
如果任由對方積蓄力量,讓下一波海嘯撼動淵區,打破一切屏障……那比都不要比,立馬抱著武皇陛下大腿喊救命就可以了。
他現在做的,隻是,也必然是“擊其中流”。
隨著羅南思路明確,在“雲母”這邊,更巨量的“操縱線”,不要錢似地撒出去——嗯,確實不要錢沒錯,消耗的隻有能量以及算力,而這些羅南都還可以再支持一段時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羅南的“靈魂披風”殘了,經過這兩天的恢複,再加上本就是在水汽充沛的海洋之上,其在水汽假身周邊的覆蓋範圍,也超出了超凡種的平均水準。
羅南的感應,就是“雲母”的感應。
此時“操縱線”播灑擴散的區域,從遊艇周邊這幾公裡範圍,急劇爆增到直徑近百公裡,深度則一直探到深水區數千米以下,幾乎是貼著海床,橫掃而過,而且還在持續膨脹中。
已經到了“見有生靈就一束操縱線甩過去”的程度……好吧,其實也沒這麼奢侈,主要是對標那邊的“慫貨”,捕捉它“血肉機芯”寄生的目標。
首先就要“圈”住它。
比精神感應和乾涉範圍,羅南還沒怕過誰!
這項工作隻花了“雲母”兩秒鐘的時間,羅南這邊就接收了百倍、千倍於前的切分信息,涉及到“血肉機芯”及其大量宿主的方方麵麵。
要將它們整合梳理清楚,是一項不小的工程。
但並不是最關鍵的,擺在羅南麵前最迫切的問題,是適應一種新形式——當所有的信息通過“雲母”這個單一渠道攝入並呈現的時候,這波信息的存在形式,與羅南既往的經驗,存在著明顯差異。
在直觀的信息現象中,羅南看不到任何成形的血肉器官結構,甚至看不到太多物質性的存在,大多隻是水中潤開的墨汁般的陰影,以及在陰影中閃滅的微微熒光軌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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