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人們生活習慣不同,同樣有任務在身,應對的方式也不一樣。
一部分人習慣早睡,養精蓄銳;但也有人是夜貓子,隻覺得長夜漫漫,甚是難熬。哪怕明天就要上戰場,晚上該有的活動,也一樣不能漏掉。
羅南臨時集結地洞工程營地的戰力,形成深藍集群。成員裡麵,最起碼要分野戰軍和淮城近防軍兩大係統。
大家以前不認識、不熟悉,卻因緣巧合湊在一塊兒,來了場空中課堂之旅,縱貫大金三角,全須全尾活到現在,怎麼也要慶祝一下。
既然有了名目,一些愛熱鬨人士,便跑到前進基地的軍人活動室,來了一場簡單熱烈的聯誼活動。
軍人活動室是近防軍的產業,相對比較素,至少現在看起來是這樣——聯誼組織者原本還想著,能不能拽幾個湖城近防軍的老鳥,把場子炒得更熱些,結果活動室乃至於整個休息區,都隻剩下一些服務人員,當真清爽乾淨。
沒辦法,除了吃吃喝喝,吹吹拍拍,大家也隻能玩玩牌,或者打打遊戲之類。
同一個場子裡,習慣仍有明顯差彆。
有些人抱著遊戲機不撒手;
有些人喜歡和新朋友互吹,拓展人脈;
有些人????????????????則還是喜歡和老朋友湊一塊兒。
二十來號人,形成了三四個圈子。
弗裡斯作為全場軍銜最高的“大佬”,以及聯誼活動的組織人之一,本應該站在“商業互吹”的最前沿,和淮城的兄弟們戰個一醉方休。
可不知他是喝醉了還是怎地,彆人都不理會,就是攬住了查正那小夥子的肩膀,頭抵著頭交流。
隻是,並非是說話,而是麵對麵視網膜打字……
與弗裡斯隔了一個身位,趙汐把一切看在眼裡,真特麼醉了。
他酒量不太好,和淮城弟兄們拚了三輪,害怕出醜,就裝出一臉傻笑,退出一線戰場。仰靠著卡座沙發躲清淨。
大腦有點兒粘滯,可有些事兒多想想,也就明白了:弗裡斯多半是擔心,查正那小夥兒讓羅南嚇個好歹,或者自暴自棄,頭鐵再去惹事兒什麼的。
當領導嘛,表現得再粗疏,手底下的不安定因素,都要好好處理……所以還是太麻煩了。
還是技術人員好啊。
趙汐自顧自傻笑兩聲,眼角卻瞥見有人影過來,忙加重呼吸,做不勝酒力狀,同時並腿讓開空間,讓人通過——與弗裡斯隔開的身位,就是為敬酒的人準備的。
然而來人並沒有過去,而是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大概是挨得近的緣故,趙汐明顯感覺到那邊的熱輻射源。
來人沒有說話,就那麼坐著,好像是和他一起躲清淨的……不對,弧形卡座沙發圍出的半封閉空間,原本嬉笑熱烈的聲響,猛然間就給掐斷了。
趙汐後腦勺在靠背上滾動,側眼去看:
“哎呦!”
感覺眼珠子和肩頸肌肉一起扭傷了,趙汐顧不得許多,腰背“噔”地彈直,酒起碼醒了一半:
“羅,羅老板!”
趙汐也是後知後覺:這竟然是羅南坐下之後,大家頭一聲招呼。
弗裡斯放開查正肩膀,難得呆滯。
旁邊的小夥子比他更不堪。
這是被捉個正著?
高背卡座沙發形成的半封閉空間,以及遊戲機、牌桌上的噪聲,使得活動室裡的其他人暫時還沒察覺**o的到來。
這更襯托出卡座這邊的僵硬氣氛。
羅南的肢體卻很鬆弛,或者是疲憊感?他坐在那裡,手肘撐在膝蓋上,弓腰塌肩,比趙汐更像一名半醉人員。
弗裡斯總算緩過神來,小心翼翼詢問:“羅老板,你這是……”
“你們太吵了。”
“……”
“當是個玩笑吧。”
屁哦!
不幸擠在卡座這邊的所有人,心裡腹誹大約如是。
羅南也加以修正:“我是說,幫我拿杯……唔,冰鎮啤酒就好。”
大家都愣了下。正好趙汐前方桌麵上就有,擱在冰桶裡的那種。
罐裝的,多少差點兒意思。
可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忙給遞過去。
羅南拿住,還禮貌道了聲謝,隨即打開,仰頭大口喝下去,一邊喝,一邊又伸手。
身邊趙汐迅速會意,忙又遞了一罐。
一伸一遞的功夫,先前那罐啤酒已經見底,羅南順手又把空罐給了趙汐。
新拿的這罐,他卻不喝了,換了個仰靠的姿勢,抵在沙發靠背上——和趙汐之前的差不多,但又將冰涼的啤酒罐抵在頸後,枕住,長長吐出口氣。
不知是否是錯覺,羅南吐息之時,就有熱風從大家頭皮上刮過。
然後就聽羅南抱怨:“吧台沒有人,自動售賣機那裡,根本拿不出來……而且也不夠冰。”
“啥?”
趙汐緊接著就明白過來,????????????????這位麵嫩聲啞的羅老板,怕是還沒成年……
靠,真的沒成年!
然而這不好笑,隻是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