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我們是有苦衷……”
“大陳你不用說了,我不管你們是怎麼個考慮,敢在儺局上把這玩意兒帶出來,我敬你們是條漢子!老子自慚形穢,今晚上買賣不做了,要想繼續,換個時間換個地點,哪怕跑到荒野上,也好商量。另外,無論如何請離這種‘儀式’舉辦地遠一點兒……言儘於此,告辭!”
一大通話幾秒鐘突突完,不等那二人做解釋,樊路悶頭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卻想起一件事,轉身回來,拿起沙發上他本人帶來的背包……
可就這麼一耽擱,他就走不掉了。
大陳那二人,一個拽胳膊拉背包,一個擋門口堵去路,嘴裡都是連迭發話,一句快似一句:
“樊總,有話好說。”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事情做得隱秘,決不至有閃失。”
“今晚老天爺幫忙,有人吸引了注意,咱們快快進正題,幾分鐘就完事。”
樊路被這兩人糾纏,一時狼狽不堪:“特麼地鬆手,鬆手……采樣針要碎了!”
包廂裡好一陣混亂,等三個人都從急切慌張情緒裡緩過神來,才有了進一步溝通的機會。
“樊總……”
“我不是總,????????????????我是司機、快遞員ok?”
“樊哥,樊哥,你聽我說,我們兄弟倆也是有口碑的,做事也是有譜的,咱們合作這麼多年……”
“也沒兩年。”樊路打斷兄弟兩個試圖套交情的行為,“我可以聽你們解釋,咱們的生意也能繼續,但你們也要聽我的意見吧?咱們換一個安全的時間和地點,老子現在心慌手抖,什麼事兒都做不成,你們理解?”
理解個屁!
樊路說什麼都沒用,陳姓兩兄弟抱著他不撒手:“不是我們兄弟倆故意和樊哥你為難,實在是現在特麼地太卷了!
“過不幾天就是新一輪百麵祭,這回和以前又不一樣了,你不知道大家為保住這張麵具……不,樊哥你知道的,應該還有其他人找到你,對吧?”
樊路一愣神:“這個嘛……”
大陳賭咒發誓:“我絕對沒有埋怨的意思,也是我們最早的時候,對這裡麵的情況估計不足,早知道一開始就要最頂級的定製,不用到現在臨時抱佛腳。
“但現在說這些也沒意思,樊哥,我們心裡是有譜的,否則這一次就不隻是帶來老二的麵具,而是連我的一塊都拿過來了。現在這邊就是全力保老二……”
“確實很關鍵哈。”
樊路忍不住嘲笑出聲:“你們能想方設法把麵具換出來,怎麼就不再加深了解一下呢?超凡力量不是你的想象那麼簡單的!下邊舉行儺局儀式,我在這邊給你們和麵具采樣……”
他這邊沒說完,二陳叫起來:“看吧,你知道要給麵具采樣,這業務是做熟了的!”
大陳騰不出手,乾脆踹了自家二弟一腳。
樊路都懶得和二陳計較:“我是說,恐怕采樣探針剛碰到麵具,下麵那些嗑了藥的蠢貨們,就會收到新的遊戲任務,衝上來把咱們三個人生吞活剝!彆不信,超凡力量就是這麼神,你們在教團當中層也有兩年了,怎麼還水到這種地步?”
碰上這種客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樊路實在是掙紮不開,也不敢鬨出太大響動,隻好先讓步:“這樣吧,我給你們采行不行?先免費給你們本人采,你們二位呢,先高抬貴手讓我離開,麵具的事情咱們明天再談!”
“百麵祭在即,麵具管理越發嚴苛,我們實在是沒辦法……”陳家兄弟冒險做到這一步,怎麼可能半途而廢,依然是糾纏不清。
眼看著又要變成攔截加抱摔的模式,包廂的門忽然響了。
有人在敲門。
而且並沒有等到屋裡的人應聲,包廂門便直接給推開。
今天這場儺局的安全負責人站在門口,望著屋內三人,曾經在弗裡斯等人麵前表現得謙卑客氣的麵孔,此時卻掛著矜持且冷淡的微笑。
他沒有開口說話,而他的身後同時出現了兩個人,都帶著猙獰木製麵具,塗墨如鐵,且是身披黑袍,沉默不語。
陳氏兄弟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想開口解釋。卻不料這個時候,離他們不遠,沙發前的案幾上,有奇異的聲音響起來:
“嘎啦,嘎啦!”
陳氏兄弟一時毛骨悚然,齊齊扭頭去看,卻見那一張平放在手提箱裡的木質麵具,在沒有任何憑依的情況下,慢慢立起,那“嘎啦嘎啦”的聲音,就是從它那個似乎因驚恐而半張的嘴巴裡冒出來。
有那麼一瞬間,陳氏兄弟耳朵裡,仿佛塞進來了鬼物的嘶叫聲:
“我在這兒!偷我的人也在這兒!”
陳氏兄弟在這一刻從靈魂到軀殼都徹底僵住。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剛剛被他們拽著的樊路。
這位司機先生,在手提箱裡的麵具立起來的同時,猛的轉身,掙????????????????脫了陳氏兄弟已然僵硬的手臂,兩三步一個加速,朝著包廂觀景陽台外麵一躍而下……
其實並沒有跳下去,是在邊緣踉蹌了幾步,搖蕩手裡的背包,在那樣猛烈的衝跳之下,神奇地保住了身體平衡。
然後他就踩著觀景陽台的圍欄,搖搖晃晃又大步流星地衝刺,到圍欄邊緣又一個縱跳,貼著牆麵,踩到了隔壁包廂的圍欄上。
樊路腳下一刻不停,看他的速度和方向,恐怕要踩著圍欄一路殺到大門出口正上方。
如今的觀景陽台圍欄邊上,可都是參加儺局又自恃有些身份的“老板”,以及資深探險家。
樊路如此莽撞失禮的表現,哪怕那些“老板”不說什麼,他們身邊的保鏢也不會樂意。
經過的前麵兩個包廂,都有人想把他攔住、拉下來甚至推出去。
樊路則展現出與他的年齡外貌不是很匹配的利落身手和超強平衡能力,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四次堵截,在一次幾乎平行於地麵的飛撲之後,手足並用落在了第三個包廂的圍欄之上。
光滑的鐵欄杆,無論如何也很難支撐他這樣的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