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P
自從那晚上,兩人聊起了“竹蜻蜓做什麼比較夢幻”的話題後,何閱音對羅南的態度有了一個微妙的轉變,說起話來,也就更加直接,無所遮掩。/P
便如此刻,她繼續道:“那段時間,我沒有親身參與。也因為如此,以相對客觀的視角去看,就覺得很多人被撲麵而來的新奇又混亂的信息堵塞住口鼻耳目,格外無所適從,等於是被羅先生您推著向前走……我不評價這種行為的好壞,隻是對你來說,未免太累了。”/P
“我明白。”羅南大致理解何閱音的意思,所以他也隻是一笑,“實在是之前不了解,大家的節奏是不一樣的。”/P
何閱音微怔,羅南抬了抬手:“現在麼,我也需要再琢磨一下。”/P
這個就是堵住何閱音後續問題的托辭。/P
羅南現在確實是明白的,嗯,將本地時空“戰棋化”的時候,他大概就明白了。/P
“測驗時空”裡麵閱讀的資料,為他明確了神明與遺傳種之間的結構關係。而決定這個“結構關係”的,是神明與遺傳種群之間不可逾越的實力差距和信息壁壘。/P
接下來,從未真正現身的“夢神孽”所布設的“孽夢種子”,又給他結結實實上了一課。/P
人啊……確切地講,有高等智慧的遺傳種,是有內生動力的。/P
在“神明”眼中,這份動力不夠強勁,卻十分關鍵。它由這個種群文明發展的步調、智慧生命的個體**共同作用,人們理解、適應世界均依賴於此,它自有吸收、消化、推進的節拍。/P
然而它又格外容易被乾擾,忽慢忽快,而且沒有方向感可言。/P
這份動力,往往會讓人類自以為“自我覺知”,又渾不知正步向“自我毀滅”。/P
而能夠真正覺悟的,也不過就是坦然麵向絕境和死亡。/P
再上一級,又往往又成為神明親自“收割”的對象。/P
羅南選擇用“節奏”這個詞兒,也是很狡猾的,它沒有觸及核心,卻涵蓋了重點。/P
神明是“種植園主”,在遺傳種群受限於文明和信息壁壘,麵對支配宏闊宇宙的森嚴神國,如無情草木一般無所覺知之時,一茬一茬地收割遺傳種成長期傳遞到天淵靈網上的獨特資糧,並提前建構、鎖定完全不對等的結構關係。/P
羅南不是“神明”,也不想當“種植園主”,但他如果要成為一個遺傳種文明的“守護者”,就需要進入與“神明”同等的節奏之中……/P
甚至要更快。/P
就像此前在短短數個月的“窗口期”快速成長,建構了“羅體係”,搞得李維措手不及那樣。/P
不說李維,能夠讓“神明”都措手不及的“節奏”,那該有多快?/P
普通人乃至於能力者、超凡種跟不上是很正常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