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武皇陛下手就搭在他肩上,輕推了一把。
羅南又莫名失笑:“行啊,走吧。”
兩人就這樣,頂著周圍人們的視線,還有聚焦在身上的致命武器的威脅,向航空港出口行去。
後麵,蛇語腳步匆匆跟上來。她仍然沒有掛斷通話,那邊的近乎於咆哮的斥責聲仍未停歇。
具體的內容不需要多做分辨,蛇語對羅南搖了搖頭,意思是“山川女士”這個身份恐怕很難保住。雖然大家從來沒有將這個身份看得多麼重要,可莫名其妙就有可能完蛋,還是非常荒謬。
所以,羅南直接問出了口:“陛下,怎麼回事兒?”
武皇陛下笑吟吟的,隨即立起的風衣領子,就遮住她的嘴唇,看來她不想讓遍地監控窺破對話內容:“不是‘奔現’嗎?看上去我要比你更坦誠啊。倒是你這張臉……是打碎了再拚起來了?”
羅南以汪勇軀殼施展腹語術更簡單:“我是說您現在是什麼身份?十二大區這邊的接待規格,明顯超標了啊!”
“這才哪到哪兒。唔,理論上應該是第三大區‘叛逆執政官’的後人,身份當然就是反抗軍了……你聽說過那個‘叛逆執政官’嗎?”
羅南腦子快速轉了一圈兒,虧得是在東八二四區,曾經的經曆和相應的細節信息很快翻湧上來:
“被‘瓢蟲’堆死的那個嗎?”
他話中的“瓢蟲”,是指“瓢蟲作戰平台”,是掛載無人作戰設備的空中船塢,遍體都是高殺傷性武器。上次他以唐立的身份入住東八二四區酒店,就是被這玩意兒正麵輸出,當時還隻有一部。
而那位“叛逆執政官”,至於是不是第三大區,他其實記不太清了,可畢竟是“開墾團”統治“外地球”近四十年來,唯一一位反叛的初代執政官,最基本的印象還是有的。
“就是那位。”
“你真是他的後人?”
“我什麼情況,你不知道麼?當然隻是假借這個名義,怎麼也是杆大旗,造影響很方便。”
“為什麼?”
其實羅南更想問武皇陛下,究竟是怎麼做到肉身來去“內外地球”的?
又或者這具身軀和“內地球”的並不一致,隻是克隆體?
或者乾脆是那道“白虹”的另一件“作品”?
種種疑惑,到了嘴邊,卻隻是化為一句含糊的“為什麼”。
武皇陛下扭頭看他,風衣領子仍遮住半張臉,卻越發襯得眼波瀲灩,神采飛揚:“我以為你會深有感觸。結果現在還沒有開竅嗎?”
羅南麵不改色,隻道:“請陛下指點。”
“當然是這種身份更能夠精準地踩中‘開墾團’的底線。”
武皇陛下的笑語清晰入耳:“需要關注,但又不需特彆關注;好像有點不可控,但事實證明基本可控。這是個危險的‘成年罪犯’,自然要受到社會治理體係的管控和打擊,期間偶爾也會出現超綱的動作和反應,時不時需要‘掃一眼’。
“有這樣的身份,就不需要像一位牙牙學語的嬰兒,通過拙劣的模仿,又或發脾氣、鬨情緒,來觸碰這個世界的真實麵……如果‘嬰兒’隻是小白鼠群落裡的一個幼崽,那就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