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村。
哭聲連綿,滿村白縞。
村裡壩子上,一具具屍體整齊排列,簡單的用一些破舊草席給卷了。
“都怨我!都怨我!”
玉溪村村長看著滿地的村中青壯屍體,不禁老淚縱橫,雙手杵著木拐,口中不停的責怪自己。
“爹,彆這麼說,都是孩兒的錯!若不是孩兒”
看著熟悉的兄弟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離奇慘死,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大牛臉上也滿是悲傷,那些人可都是與他朝夕相處甚至於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們啊!
“你到底有沒有帶他們去那禁地?!”
玉溪村村長一把抓住自己兒子的衣領子,怒目直視。
“爹,我”見到自己父親一臉怒意,大牛不敢與之對視,眼神一陣閃躲。
“我告訴了你不止一次兩次,彆帶他們前往禁地!彆帶他們前往禁地!以免惹惱了山神,你為什麼就是不聽?!”看出大牛眼神中的躲閃之意,玉溪村村長什麼都明白,舉起手中木拐就狠狠的朝大牛那寬闊堅實的背上狠狠打去。
“爹,孩兒知道錯了!”
“可是,雷隱山中,野物難尋,唯有那處禁地附近才能獵到諸多野物。孩兒孩兒不想村裡老小在這個冬天受凍挨餓,所所以”大牛硬扛著自己父親的一次又一次打擊,沒有任何還手。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害死了村裡大部分的青壯,那些兄弟都是因自己而死,這份罪過縱然是殺他千百次也不為過。
“行了,老村長,您也彆發火了!”
“說起來,這事兒也怨你,官府早年就下了通告,嚴禁入雷隱山狩獵。若是沒你下令,想必,你兒子也不會帶著村裡其他兄弟入山打獵,後麵或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了!”
一名身穿皂衣,腰配官刀的絡腮胡中年,上前一步,看著發怒的玉溪村村長,目光平靜的說了一句。
“官爺說的是,都怪老夫!都怪老夫!是老夫害死的他們!”
聽到這名捕快的話,玉溪村村長頓時嚎啕痛哭起來,悔恨自己前些日子為何要讓自己兒子帶著村中青壯前往雷隱山狩獵?!
若是不下那個命令,他們也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節哀順變吧!”捕快抽出腰間的一根煙鬥,拿出火折子點燃了煙絲,輕輕的吞了一口煙,語重心長的說了一聲並抬手拍了拍玉溪村村長的肩膀。
“官爺,能查出他們的死因麼?!”
“查?怎麼查?仵作剛才說了,根本查不出任何的死因。”
“數十年前,你玉溪村也發生過這樣的事兒,當時的官府不也什麼都沒查出來麼?至今,那檔案還在官府的庫房裡留著吃灰呢!”
捕快搖頭苦笑一聲。隨後,他話鋒一轉“還是給這些人好好操辦後事兒,想辦法好好安頓他們的家人,讓他們能夠儘早入土為安吧!往後,還是彆想著輕易進入那雷隱山了!吃了兩次虧,想必,你也該長記性了!”
“官爺說的是,官爺說的是!”玉溪村村長一邊抹著眼角淚水,一邊向絡腮胡中年賠笑。
最後,目送那絡腮胡中年帶著村裡十幾名官府捕快以及前來驗屍的仵作,策馬離開了玉溪村。
“去去給他們安排好後事,讓他們能夠入土為安!”
良久,玉溪村村長對一旁的大牛,出言吩咐。
這一刻,他那本就佝僂的身形越發的佝僂枯瘦了,仿佛風一吹便會倒下。
“孩兒,知道了!”大牛抹了一把淚水,起身準備帶人將此次死去的兄弟們給安葬。
“請問,這裡可是玉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