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李純躺在床上難以入眠,單手枕在腦後,想著在樓下大廳聽到的那些話。
那些人張口就來汙蔑師父,抹黑藥王穀,感覺像是故意為之?
要知道藥王穀的名聲一向極好,更惠及了很多百姓。
像平常遇到抓不起藥的貧苦人家,還會免費贈藥,師兄們更是經常外出義診。
藥王穀出事後,那些受過恩惠的百姓都自發去溪山祭拜,這還是下午逛集市時,聽路上議論的。
所以,她越想越覺得那幾人是故意的。
還有暗中出手那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
李純胡思亂想了許久後,才慢慢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屋簷暗處,負責保護李純的暗衛,聽到屋內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這才悄聲離開,將信綁在信鴿的腿上送出去。
……
次日,清晨。
外麵天剛亮,李純就醒了。
她讓小二送了熱水進屋,正洗漱時著,林媽媽就敲門進來了。
“奴婢昨晚在成衣店挑了好幾件衣裙,姑娘看看喜不喜歡。”
李純轉頭看過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林媽媽手裡的衣裙全都是比較豔麗的顏色。
她這才想起好像原主喜歡豔麗的衣裙。
林媽媽沒發現李純的異樣,從眾多衣裙裡挑了一件緋色長裙來到李純身前比劃著。
“這件好看,特彆襯姑娘的皮膚。”
李純不好拂她的好意,勉強接受了。
不過,既然已經同意讓她跟在身邊,有些事兒還是要提前跟她說清楚,讓她知道自己的喜好。
拉著她坐在凳子上,說道,“奶娘,其實我現在喜歡素一點的衣裙,並不喜歡太豔的。”
“那奴婢重新去買。”林媽媽說著就要起身,被李純拉住。
“還有一事兒,奶娘以後不要再自稱奴婢,在我這裡,你不是奴,是家人!”
林媽媽有些惶恐,“這怎麼行……”
“我說行就行,如果你不聽我的,我就不讓你跟著。”
林媽媽生怕李純不帶她,立馬應下,“那好吧!姑娘早上想吃什麼,奴···不對!是我,我去準備。”
林媽媽用手拍了拍嘴,她已經習慣了自稱奴婢,一時改不過來,但她會慢慢適應的。
李純聽到她將奴改成我,一臉滿意。
“弄點清粥小菜即可。”
林媽媽應下,去樓下找小二。
林媽媽走後,李純就從行李裡麵拿出一件白色長裙換上。
就算彆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也想替師父守孝,蕭景辰的人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給她準備的衣裙全都以白色為主。
李純不會梳複雜的發髻,隻用了一根素簪固定,又將散於腦後的長發用發帶綁起來。
這彆樣的方式,簡單大氣,又有些可愛。
在客棧用完早飯後,一行四人就坐上馬車啟程了。
在路上,林媽媽時不時的詢問李純這些年的經曆,想多了解了解她。
李純之前說的那些本就是胡謅的,哪裡答得上來林媽媽的話,她怕露出馬腳,隨便應了幾句就以昨晚沒休息要補覺躲開了。
而她這一舉動,被林媽媽誤以為她這些年過得並不好,這才不願意提及,處處避開。
既然她不願意說,那就不問了,隻要有她在身邊,一定不讓她在受委屈。
李純不知林媽媽心裡所想,她眯著眯著就真的睡了過去。
等她睡醒時,已是中午。
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問道,“還沒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