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回府後,連臉都沒洗,直接倒頭就睡。
院裡下人怕打擾到她睡覺,不管是乾活還是走路,全都輕手輕腳的,生怕發出一丁點響動將她吵醒。
而她一夜未歸剛回府的消息,也被李曼告訴了老夫人。
老夫人聽聞此事,臉色難免有些不好看,但她已經免了李純的晨昏定省,又想到李權那晚說的那番話,也沒了去找李純麻煩的想法。
讓李曼退下去,她要補會覺。
因為老夫人心裡有事兒,晚上始終睡不好覺,現在就想去床上躺著。
可李曼不甘心,抓著老夫人的手撒嬌。
“祖母,難道您就不管管她嗎?尚書府的臉麵,名聲,都要被她丟儘了!”
老夫人掃了她一眼,“那你知道她夜不歸宿是去乾嘛了?”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不要隨時把臉麵,名聲掛在嘴邊,如果她的名聲有損,對你,對府裡其他姑娘都沒有好處。”
“沒有其他事兒就退下吧!”
曾媽媽上前擠走李曼,將老夫人扶進屋裡躺下。
李曼能明顯感覺到老夫人對李純的態度變了,沒有之前那般厭惡她,也有點不想管她的意思。
父親那晚到底還跟祖母說了什麼,不僅讓祖母打消了換名額的念頭,對娘扶為正妻一事兒也絕口不提。
她也曾試著打探了一次,但祖母絕口不提那晚的事兒。
幸好她沒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祖母身上,和娘商議好了對策,後麵就看娘的了。
李曼在外麵又站了一會兒才離開寧安堂,回了蘭溪苑。
……
中午,李純還沒睡醒,就被柳絮強行叫起來。
“姑娘,姑娘……醒醒……姑娘……”
“發生什麼事兒了?”李純雙眼朦朧的從床上坐起來,耷拉著腦袋。
柳絮有些興奮的說道,“姑娘,主子將您研製出解毒方子的事情,稟報給了聖上,聖上龍心大悅,便賞了很多東西下來,傳旨的公公還在前廳等姑娘接旨呢!”
李純聽到聖上給了很多賞賜,瞌睡立馬去了一半,猛得抬起頭來。
“還有這種好事兒?”
“這是姑娘該得的。”柳絮說完又壓低了聲音。
“姑娘還記得崇王嗎?崇王打著關心百姓的旗號走遍了城中所有醫館,甚至還想吞了姑娘的功勞,主子可不會慣著他,直接當著聖上和眾朝臣的麵說出姑娘的功勞,還為姑娘要了賞賜。姑娘現在算是名聲大震了!”
李純這才明白賞賜的緣由,立馬翻身下床,梳洗打扮。
前廳。
李權已經帶著家中其他女眷來到廳內,就差李純一人沒到,可他們左等右等,始終都沒等到李純出現,都不免有些心急,又有些擔心。
畢竟還沒哪家朝臣女眷敢將傳旨太監晾得如此之久。
老夫人麵色不虞的來到李權身邊擰眉問道。
“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要不就不等純丫頭了。”
李權搖頭,低聲解釋,“聖旨是給純兒的!她不來,臨安公公不會宣旨。”
老夫人心裡一驚,她還以為這些賞賜是給李權的,誰知竟是給那丫頭的?
可那丫頭究竟做了什麼,讓她得了聖上的賞賜,她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老夫人想問李權原因,但李權覺得場合不對就什麼都沒說,又來到傳旨太監跟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估計小女還要過會才出來,臨安公公還是坐著等吧!”
傳旨太監是聖上身邊的一個管事,叫臨安。
但沒人知道臨安其實是蕭景辰的人。
他聽說李純是辰王親選的王妃,特尋了今日這個傳旨的機會,前來拜見李純。
他想到李純昨晚一夜未睡,白天肯定在補覺,突然讓她起來接旨,少不得要梳洗打扮一番,便沒拒絕李權的好意,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打算坐著慢慢等。
一心想對付李純的李曼,以為今日是個貶低她的絕佳的機會,立馬走到李權身邊,一臉氣憤的說道。
“父親,李純她也太不像話了!居然遲遲不來,讓這位公公一直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