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從醫館出來時,外麵的天已黑儘,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上了馬車。
車內,青夏已經燃好炭火,沏好參茶,李純一坐下,青夏就倒了一杯參茶放在她跟前。
“姑娘今日累壞了!趕緊喝口參茶歇一歇。”
李純接過飲下,胃裡一陣暖意,她剛打算眯會兒,柳絮就鑽進馬車,帶來順天府送來的消息。
“姑娘,莊母和涉事的一眾奴仆,一起被判入獄三年,仗五十,而莊父因包庇罪,隻判了他三十大板,打完就送回莊家了。”
李純對這個結果並不覺得意外,畢竟曲鎮是出了名鐵麵無私,隻是覺得案子審得似乎快了點,她還以為會拖個一兩日。
柳絮又道,“還有一個趣事兒!”
“什麼事兒?”李純問。
青夏也一臉好奇的看向柳絮。
柳絮沒有賣關子,將莊父在順天府大堂的言行說了出來。
莊父為了逃脫刑罰,將所有責任都推到莊母身上,而莊母被他的行徑氣狠了,也抖摟出一些莊父的醜聞。
雖說那些醜聞定不了莊父的罪,卻讓他將臉都丟儘了。
用不了幾日,就會傳得整個上京都知道。
李純嘖嘖了幾聲,“還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柳絮看不上莊父的行為,低罵了一句。
“那莊儒生真不是個東西,居然將所以罪責都推到他夫人身上!”
莊儒生是莊父的名字,柳絮會直呼其名,是打心眼裡看不起他。
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將婦孺推出去頂罪,也難怪蕭景辰看不上莊家那些人。
李純突然想起莊青,又問,“莊家那個姑娘呢?”
“姑娘說的是表姑娘莊青吧?表姑娘昨夜就進宮求玉妃娘娘了,可娘娘宮裡的宮人都不待見表姑娘,愣是沒給她開門,直到今早攔不住了,這才讓她見到娘娘。”
“還有府裡那邊也傳來消息,說是玉妃娘娘派了宮人來請姑娘進宮,隻是府裡下人不知道姑娘的行蹤,宮人才無功而返,回去複命了。”
青夏提出疑問,“玉妃娘娘不是不喜歡姑娘嗎?她還找姑娘進宮做什麼,難不成還指望姑娘放了莊家人?”
柳絮想了想,“估計是想和姑娘談條件吧!”
“對了,玉妃娘娘和表姑娘都還不知道曲大人已經審完案子,判了刑,等玉妃知道了,估計還會找姑娘的麻煩。”
李純掀了掀眉眼,“反正曲大人已經審完案子,找麻煩也不怕。我先眯會,等到府裡了在叫我。”
李純打了嗬欠,就靠在軟塌上睡了過去。
她從上午踏進醫館開始,就一直沒休息過,早就累得不行。
柳絮和青夏見李純實在疲累至極,讓車夫將馬車架得穩一點,慢慢朝府裡趕。
等到回府後又連飯都沒吃就直接一覺睡到第二日,看得林媽媽心疼不已。
次日一早,林媽媽就準備了豐盛的早餐,大有要把昨晚那頓補回來的架勢。
為了不辜負林媽媽的好意,李純比平時多用了一碗,吃得肚子滾圓。
她正準備收拾收拾去醫館,門房就在外求見,說是兵部侍郎家的二姑娘派人來送信,想邀她明日出府遊玩。
“哪個張姑娘?”
李純一時想不起兵部侍郎家的姑娘是誰,直到林媽媽提醒。
“就是一同與姑娘進京的那個張婉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