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全也是見過不少病患的,能讓他感到震驚,可以想象是何種畫麵,心裡也對蕭景培升起一絲同情。
鐘老大夫認識蕭景培,也知道他過去的經曆,長歎一口氣,說起以前聽說的一些事兒。
“我記得他五歲那年,因照顧他的麽麽疏忽大意,差點讓他溺死在荷花池中。”
“帶他去皇陵祭祖,又被忘記在皇陵中差點被餓死……”
“還有吃餿飯、被宮人刁難,這些更是家常便飯的事兒……”
“其中艱辛,隻有他自己知道,旁人根本無人得知,他能長這麼大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李純隻知道蕭景培過得不好,現在才知道冰山一角的情況。
跟鐘老大夫結束談話,朝大堂方向走去,而她剛抬腳邁進屋內,就聽到隔間傳來談話聲。
原來是二丫見蕭景培被欺負了,把她哥哥大川給她買的零嘴拿給蕭景培,又安慰他讓他彆傷心。
李純從蕭景培的臉上看到了淡淡的笑意,和一絲局促,似乎不太適應有人關心他。
一個陌生小女孩的善意,都能讓他如此,他是真的缺少關心,缺少彆人對他的重視。
默默離開,去了後院廚房,今日在宮裡發生了太多事兒,一直沒吃過東西,這會兒一忙空,才覺得有些餓。
可鐘老大夫他們已經吃過飯,隻在廚房留了一隻雞。
李純不想太麻煩,打算將就那隻雞做一鍋雞絲麵。
李純前世會做飯,在藥王穀生活時,也會經常下廚做一些吃的,所以,不用青夏幫忙就將麵和好,又擀起了麵條。
沒一會兒,熱騰騰的雞絲麵就出鍋了。
李純估計蕭景培也沒吃飯,讓青夏也給他端了一碗。
等一碗雞絲麵下肚,李純頓時覺得全身都暖了。
蕭景培端著碗來後院時,李純發現他連麵湯都喝光了,蒼白的臉上也恢複了些許血色。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盯著自己,以為他是想回府,又不好意思說出來,主動開口。
“培王殿下要回去的話,臣女讓車夫送你。”
蕭景培搖頭,“我還不想回去,李姑娘可以不用那樣稱呼我,叫我名字就好!”
“可你畢竟是皇子,不能逾越。”
蕭景培臉上閃過一抹苦澀,“在這諾大的上京,也隻有你會將我當成皇子……他們都要叫我……賤種……”
蕭景培後麵兩個字說得極輕,但李純還是聽到了。
“既然他們都不待見你,為何還要去?”
蕭景培捏著拳頭,紅了眼眸,“因為我不甘心,想讓彆人看得起我……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以為向他們示好,迎合他們,就能和他們玩到一起,可他們還是對我惡語相向……”
李純覺得蕭景培的思想有問題,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解他。
既然他不想離開,那就在醫館待著吧。
“如果培王殿下沒有去處,就在醫館坐會兒再走,隻是臣女還有事兒忙,不能陪殿下。”
蕭景培道,“李姑娘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
李純點頭,進了後院製作藥品的房間,又將門關上。
蕭景培眼神掃了一眼後院,又立馬將眼神收回去,離開後院去了大堂,因為他察覺到暗處有幾股陌生的氣息。
那些應該就是蕭景辰派來保護李純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