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側妃聽了蕭景南說的話,便猜到他的用意,知道寧州涉案官員肯定有他的人。
而他今日來找自己的目的,就是想通過自己,讓父親幫他周旋,準確來說,或許是想讓父親替他瞞下罪責。
但他隻想到自己,沒想過父親的處境是什麼樣的,萬一被崇王知道此事,父親會是什麼樣下場?趙家又會是下場?
趙側妃越想越心寒,卻也慶幸,幸好提早看清他的為人,才不至於讓父親被自己連累。
因為以她之前似著了魔的性子,定會寫信給父親,央求他幫忙,可現在,她提都不會提這事兒,她倒要看看蕭景南會怎麼做。
掩去眼底的恨意,紅著眼眶一臉擔憂說道,“殿下說父親去寧州了?可寧州那麼冷,父親的年齡又大了,他怎麼熬的住,殿下,妾身擔心!”
蕭景南愣了一下,“嶽父他們帶了足夠的物資。”
他還以為趙側妃會先問自己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這怎麼隻擔心他父親去了,難道是他沒有表達清楚?
蕭景南感覺趙側妃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並未意識到彆的什麼問題。
隻是時間不等人,既然她不提,那就自己主動說,畢竟在耽擱下去,蕭景崇一行人就走遠了,想將信就送到趙大人手裡都不一定送得過去。
“其實本王今日前來,是想讓側妃幫本王做一件事兒。”
趙側妃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望著蕭景南,“殿下請說。”
蕭景南對上趙側妃的眼睛,又裝出為難的樣子,歎口氣,“其實本王也不想麻煩嶽父大人,實在是本王也沒法子了····”
蕭景南話說一半想等趙側妃接話,但趙側妃隻用一雙淚盈盈的眼眸望著他,他也隻好繼續說下去,“所以本王想讓側妃幫本王給嶽父大人遞封信。”
趙側妃一臉不解,“可父親去寧州了,如何幫殿下?”
“就是寧州的事兒。”
趙側妃又道,“父親不是去賑災的嗎?能幫殿下什麼事兒?”
蕭景南對趙側妃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有些不喜,但還是忍著不悅,讓屋內的婢女全都退出去,才一臉憂愁的解釋。
“寧州有幾個投在本王門下的朝臣,本王怕他們參與了這次貪汙案,想讓嶽父大人幫本王盯著點,假如他們真的參與了,嶽父大人能設法保住他們最好,如果保不住,就及時跟本王傳個信,也好讓本王提前做準備。”
“免得被父皇知道了,厭棄本王,所以,隻有麻煩嶽父大人幫忙。”
趙側妃聽完,小臉煞白,“殿下的意思是,那幾個官員都參與了貪汙案?這可是掉腦袋,滅九族的大罪啊!”
“還有那麼百姓···他們怎麼敢····”
趙側妃話到此處,忽然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哭得淚眼婆娑。
“殿下是厭棄妾身了嗎?”
她微仰著頭,搭在肩上的衣衫朝後滑落,露出瑩白細長的脖頸,一副柔弱可人的模樣。
蕭景南一愣,上前將人扶起,“側妃這話從何說起?”
趙側妃順勢靠在他的懷裡,抽抽噎噎的哭道,“殿下,殿下如果沒有厭棄妾身,為何要父親去送死……讓趙家陷入險境……”
“本王何時讓趙家陷入險境,讓嶽父大人送死了?”
“可殿下都說了,和父親同行的還有崇王,要是被崇王知道父親包庇罪臣,更試圖為他們撇清罪責,定會落得跟他們一樣的下場,還有趙家,趙家全族也會被連累,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求殿下看在妾身一心對待殿下的份上,憐惜一下妾身,放過趙家。”
趙側妃說完,又朝地上跪去,臉上也全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