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又出了兩篇,在小圈子裡獲得了不小的追捧。
但很顯然,他並不滿足於此。
陳景恪說道:“華夏簡史我看到了,很不錯,陛下也非常滿意,此多賴方兄之功也。”
方孝孺倒也沒有謙虛,隻是不屑的道:
“不過是盯著幾個腐儒而已,算不得什麼。”
“我這次邀你出來的用意,想必你也能猜到吧?”
陳景恪頷首道:“猜到了,隻是沒想到,你如此著急出發。”
“我以為,你會將學術變遷史寫完再走。”
方孝孺指了指自己的頭,說道:“知識都記在這裡了,文章可以慢慢寫。”
“再留在翰林院,也很難學到什麼新東西,不如就此離去。”
陳景恪讚歎道:“從此海闊天空,任你翱翔,著實讓人羨慕啊。”
方孝孺搖搖頭,說道:“真正讓人羨慕的,是景恪你啊。”
“年紀輕輕就學究天人,又能獲得明君賞識,將來必為一代名臣。”
朱雄英下意識的挺直了胸膛,方孝孺這個人,還是很有眼光的嗎,能看出我是明君。
陳景恪想想,也沒有反駁,隻是說道:“每個人的路都不同,你走的乃聖賢大道啊。”
“將來若有所成,文廟必有你一席之地。”
方孝孺沒有和一般的儒生那樣謙虛,而是期盼的道:
“但願能有這樣的一日。”
陳景恪又問道:“你的那個徒弟呢?遊曆天下,帶著他不方便吧。”
方孝孺說道:“我會先去一趟浙江,將其送回家中。”
“他現在正是打基礎的時候,跟隨葉四梅學習,比跟著我到處跑要好的多。”
主要是葉雲流還年幼,四處奔波太危險了。
不說彆的,光一個水土不服就能要人命。
帶著他,不光耽誤他打基礎,更容易要了他的命。
閒聊了幾句,兩人就開始聊起了學術上的事情。
主要是方孝孺闡述自己的想法,陳景恪提一些意見。
朱雄英也很想發表一些看法,但很快就沮喪的發現,自己根本就插不上話。
很多時候他都無法理解兩人的思維方式,更彆提他們要達成的目的了。
此時他才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和真正的學術高人之間的差距。
這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但也讓他清醒過來。
自己是有點小聰明,可以仗著陳景恪教他的知識,占點小便宜。
但要真較起真來,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本來有些浮躁的心,漸漸的沉靜下來。
不再想著怎麼震驚他人,而是安靜的傾聽。
陳景恪和方孝孺一直在悄悄觀察他,見他從躍躍欲試,變得有些沮喪,到最後的平靜。
就知道他心性有所成長,心下皆暗暗讚許。
孺子可教也。
之後兩人就專心的探討學術問題,方孝孺的優勢是儒學功底深厚,陳景恪的優勢是見識廣博。
兩人各擅所長,都覺得收獲很大。
收獲最大的還是方孝孺,雖然陳景恪很少正麵回答他的疑惑,卻總是能給他指引。
讓他知道往何處去尋找答案。
這比直接告訴他答案,都讓他高興。
“景恪,我知道自己的路在哪了?”
陳景恪很是驚訝,問道:“路在何方?”
方孝孺帶著興奮的語氣說道:“唯物觀,我要在唯物觀的思想下,重新詮釋儒家思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