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見過,說來有些抱歉,那時我和她還沒有確定關係,發生了一點事,我當時四處找她,但怕進不去您的彆墅,就偽裝成了外賣員,我們是在那時候見的……”
伯伯擺手笑道“沒關係,這麼說,你當時問的其實是最後一句話。”
“是的。”
“你很聰明。”伯伯並沒有對我的到來感到排斥,甚至溫和的讓我有些不適應,他給我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或許是因為,他並不需要金錢,所以對於沈晴雪更偏向於感情多一些,想讓她能夠得到幸福。
“謝謝伯伯誇獎。”我朝他伸出了手,他友好的向我握了握手。
之後伯伯對我說道“小雪爸爸提過你了。”
我心裡不禁有些忐忑起來,剛要開口,沈晴雪在我之前問道“伯伯,我爸說什麼了?”
“他隻告訴我,你找對象了,彆的什麼都沒說,沒表態。”說完伯伯又看向我,問道“小夥子,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說真的,我不難堪是不可能的,這麼華貴的彆墅,我卻在這裡說出我是一個普通人,家裡存款隻有寥寥幾十萬,我是怎麼有勇氣坐在這裡的?哪來的底氣坐在這裡?
但我曆來不是一個逃避畏縮的人,如果畏首畏尾,那我乾脆就不會來。我說道“伯伯,我是一個普通人,身世普通,家境普通,爸爸是上班族,媽媽以前做工,現在是全職婦女,無業待家,家裡存款不多,隻有八十幾萬。”
伯伯聽了,出乎我意料的大度一笑,說道“你倒很實誠,不像你身上這身衣服。”說話間看著我的衣服,這身衣服是沈晴雪給我買的白色西服,來的時候她特地幫我收拾了一番。
我也笑了笑說道“這是她給我買的,我買不起這身衣服的,好像要幾十萬吧。”
“嗯,錢不重要。”伯伯真的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臉色變得深沉,依舊使我如沐春風,他微笑著看向沈晴雪,說道“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分明沒有多久,但發生了很多事,我覺得好像已經很久很久了,伯伯,他是一個普通人,很平凡,但是,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既然爸爸已經向您提起過他了,那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過你,家梁為我兩次差點失去生命?”
“說了,我都知道,王康那邊你爸爸也打過電話了,王康說……”
沈晴雪的臉色一下子有些變了,連忙問道“王康怎麼說?他會不會落井下石?”
我在一刹間意識到,是啊,萬一王康沒有按照實情說,那豈不是……王康是個關鍵!
伯伯搖了搖頭笑道“沒有落井下石,王康說的都是實話,他將當時的情形全部如實說了出來,你爸也去查了住院記錄,但是,依舊沒有表態,我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
“那伯伯您的意思是?”
“你不用問我的意見,你覺得適合,就是適合,伯伯已經老了,沒有太多的精力管你們年輕人的事了,總之,希望你們倆能好好的,可伯伯畢竟不是你的爸爸,這件事情還是得你爸點頭才行,我持中立態度的。”
說到這,伯伯又轉頭看向我說道;“年輕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點了點頭。我已經明白,伯伯雖然說的是中立態度,但是,心底實際上偏向我,他不圖錢,不圖家世,隻希望沈晴雪不要遇人不淑,能獲得真心實意,能得到幸福,這也恰恰是我的本意,但是,這件事最終的點頭人並不是伯伯,而是叔叔。
“年輕人,以後有什麼打算?”
“創業。”
伯伯喝了一口茶,說道“其實,我想讓小雪嫁給一個平凡的上班族,一個家庭如果沒有太多的錢,親情就不會淡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可是,我想讓叔叔認可我,不想讓叔叔覺得她嫁得不好,心裡不好受。”
伯伯沒有說話,似乎也理解我的想法,過了片刻,他取出一支雪茄,問我抽不抽,我婉拒了,他點燃抽了兩口,對我說道“不論怎樣,伯伯都希望你們能好好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算了,不說這個了,晚上我們去吃個飯吧。”
“嗯。”
與伯伯聊了很久,我和沈晴雪離開了。
……
這個下午,我和沈晴雪在安陽遊覽了很久,手牽手走過了很多地方,見到了很多名勝古跡,每到一個地方,沈晴雪都會告訴我,她小時候這裡是什麼樣子,後來拆遷,修路,等等,變成了如今的樣子,還有古代時候這裡是什麼樣子,有什麼人文古跡等等,我對安陽的認知變得全麵了。
晚上,我們和伯伯相約來到一家酒店吃飯,抵達後一看,這裡並不是多麼高雅奢華的地方,是中檔的,我明白,伯伯在顧及我的自尊,我在心裡將這份細心記下,便在輕鬆的氛圍中吃起了飯。
席間,伯伯並沒有問我賺過多少錢,收入多少,工作是什麼,隻告訴我,以後一定要對小雪好一些,我點頭答應。可是這一刻,不知為什麼,我忽然想起了小漫,繼而便覺得,我好像真的拋棄了她,離她越來越遠了,我心裡一下子開始疼了起來,產生了一股嚴重的負罪感,可是,我對她是另一種愛,可我先前因為害怕她會痛苦不堪,會崩潰,答應了她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因為這些,她一直在苦苦等我,哪怕不因為這些,她也會永遠等我,一生都在等我,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將自己想象成這會待在的不是沈晴雪身邊,而是小漫身邊,那沈晴雪呢?她現在該是何等的淒慘,我心裡又會疼到什麼樣子?會有多麼嚴重的負罪感?
我感到我這會神色變得很不好,伯伯似乎察覺到我有心事,沒有再對我說什麼了,隻吩咐侍者倒了一杯葡萄酒給我喝。
伯伯是個傳統的人,吃完這頓飯,對我們說我們不能住在家裡,想住一起的話,可以住在酒店,之後便溫和的離開了。
這會還早,我和沈晴雪走出這裡,行走在燈光閃爍的馬路上,她拉著我的手。
經過一棵綠化樹,沈晴雪手腕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道“家梁,從剛才開始,你神色就不對了,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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