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崩三,以貌取人要不得,長著這張臉不一定就是壞人,也許他真的隻是個商人。
雲之努力的自我催眠。
這張臉當初給他的記憶過於深刻,現在看見難免還有點不舒服。
不過,想想和崩三差距過大的希兒,也許眼前這個人和奧托也完全相反呢?
相反......
後頭那個棺材是真的太吸人眼球了,裡麵不會是卡蓮吧。
彆想了,再想就真的忍不住要讓羅刹進幽囚獄了。
丹恒似乎問了羅刹什麼問題。
雲之聽見羅刹回答:“原本還有幾筆商單,還約了鳴火商會的停雲女士談筆買賣,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吧。”
……你不會就是幻朧在仙舟上的“朋友”吧。
是好人還是壞人,回頭去試探一下自然就知道了。
在此之前,要不要帶他去見見瓦爾特呢?
不管他自己怎麼想,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丹恒帶到長樂天去,要開海還是如何回頭再說。
“走吧,去長樂天。”
雲之不再看羅刹。
素裳眨眨眼睛:“我就不去了,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沒有疏散的人。”
嵐很淡定:“沒有了。”
除了雲騎軍,確實沒有普通人了。
素裳歪頭:“你怎麼知道?”
嵐:......
腦袋上一圈雷達似的波紋擴散開再收回,整個流雲渡還有什麼人他一清二楚。
“剛從太卜司回來的,聽那邊的人說的。”雲之隨便找了個借口,打開了星槎的門:“走吧,慢慢說。”
受到星核侵蝕的影響,星槎的定位出了一點問題。
這並不奇怪,星核的影響很神奇,就連【開拓】的界域定錨都能混淆,彆說這些普通的機器定位。
所以,雲之覺得,還是自己來開比較好。
至少剛才在羅浮走了一圈,他認路。
從流雲渡到長樂天有一段距離,趁這個機會,雲之也正好也他們了解一下丹恒上仙舟以來的情況。
丹恒也一一告訴了他。
因為擔心同伴,丹恒登上仙舟,然後,遇上了這個雲騎小姑娘和那邊那個行商。
有緣一路同行,素裳想把他們帶去安全的地方。
嗯,很負責的小姑娘。
“等等,你說素裳是曜青那邊調過來的?”
曜青?
聽見記憶中顯得格外遙遠的關鍵詞,本來還在閉目養神的嵐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素裳。
素裳無知無覺,自豪點頭:“對呀,我爹我娘都是曜青雲騎中有名的人物,我雖然加入雲騎軍不久,但是我娘打小就教我練武,我現在也很厲害的。”
從小就教練武......請問是多小啊?
雖然這樣想確實有點兒不合適,但是按照曜青那邊武德充沛的架勢,這從小就練武,該不會是胎教都給她念兵書吧。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子裡,還真就丟不出去了。
“你調來羅浮多長時間了?”
雲之問道。
素裳想了想:“沒多久,但對於短生種來說,也有很長時間了吧。”
“覺得羅浮怎麼樣?”雲之饒有興趣的微笑。
“怎麼說呢?曜青和羅浮各有各的特色嘛,雖說我現在說羅浮的雲騎,但還是覺得曜青好像好點,就拿領導來說,景元將軍好像就沒有我們曜青的女將軍靠譜。”
這槽吐得有點兒犀利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神策他當將軍這麼多年,看上去是有點懶散,但這是因為他早就能隨心所欲的行事而保證自己不會逾越了。”
他又不是瞎子,神策將軍這麼多年支撐這個亂七八糟的羅浮,屬實不容易。
很多事情在他那裡已經成了習慣,就算得了個“閉目將軍”的諢號,但是做起事來也很靠譜的。
羅刹眼神突然變了一下,但他的視線依舊看著窗外。
雲之也沒注意他。
說到曜青那邊的女將軍......
“我記得,天擊將軍是叫......飛霄,對吧。”
“對啊,飛霄將軍可厲害啦,我聽說書的講過,她和咱們曜青的龍尊天風君一起掠陣,二人破萬軍的故事呢。”
素裳一臉的憧憬:“飛霄將軍是我的偶像!”
天擊將軍確實非常擅長領兵作戰,每次嵐發個光矢出去叫仙舟來清理豐饒孽物,幾乎來的都是曜青,偶爾會是羅浮的人。
火急火燎的,有一次雲之遠遠的看了一次,就看見曜青那引擎都快要飆出火星子了。
素裳說的“天風君”,是曜青那邊負責守望豐饒遺跡“胎動之月”的龍尊。
咳,在仙舟人麵前要稱呼它為“壽瘟禍跡”。
......大可不必,都是自己求的。
這些龍尊各有各的職責,丹恒以前說龍尊負責鎮壓豐饒遺跡,隻能說有點兒不嚴謹。
——畢竟咱們不能說朱明的燧皇是豐饒遺跡。
與曜青的風格相似,天風君也相當善戰,沒記錯的話,曜青好像有個“天風閣”,那是紀念上一任天風君的樓閣。
上一任?龍尊不都是一個靈魂,格式化,工作,格式化,工作……的過程嗎?
“對了,素裳姑娘,我聽說曜青那邊好像和公司來往挺密切的。”
不介意,但還是想確認一下。
素裳似乎愣了一下,歎息道:“確實如此,一開始隻是投資互市,後來慢慢的,高樓大廈就立起來了,我小時候看見的飛簷建築越來越少了。”
“而且,年輕一輩也喜歡上公司娛樂生產的幻戲和玩具,也穿上了他們裁剪貼身,樣式時髦的衣裳……都分不清他們是仙舟人還是公司職員了。”
“還有不少人渴望成人之後去公司賺錢……”
素裳說著說著,心情就黯然了下去:“現在好多長輩都覺得難過……”
嵐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是並沒有生氣。
雲之微笑不變:“這樣挺好的,公司的能力自不必多說,曜青和他們合作共贏,發展空間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