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等一下,費費舍爾!你怎麼了!?”
“什麼怎”
費舍爾什麼都沒感受到,隻是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服,但與此同時,他身邊的埃姆哈特卻倏忽發出了尖銳的嘶鳴,顯然被嚇得不輕。
這讓一頭霧水的費舍爾愣愣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抬起一看,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半透明起來,而且還壓根不是人手,而是某種觸手一樣的虛幻模樣。
不是,這是什麼東西?!
難不成失敗了?
“還怎麼,你看看,你看看!你怎麼變成混沌種了?!你這模樣,你哇,我的天呐!”
混沌種?
費舍爾被嚇得不輕,卻連忙想要起身找一個鏡子看看自己的模樣,結果這一起身他直接整個人都漂浮了起來,就宛如一個沒有肉身的靈魂那樣輕盈,一下子讓他想到了蕾妮的虛化狀態。
他不可置信地飛到了浴室,打開了浴燈看向了其中的鏡麵,結果一下子讓他傻了眼。
入眼的,是一個和他本來模樣十分類似的虛幻人影,但這人影不僅沒有五官,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棺匣一樣,在大腦的位置有一團宛如黑色漩渦一樣的奇怪黑洞,而其餘他的四肢則全部都是無規則的觸手,讓他一下子想到了當時在星星魔法中看到的那個“雙魚”。
就在他虛化成為這副模樣的時候,其他他身上的一切物品都滑落了下來,衣服、流體劍和其他補完手冊,卻唯獨隻有亞人娘補完手冊依舊貼在他的心臟位置,宛如一紙膏藥那樣連接著他的虛幻表皮。
“費舍爾,你說話啊!不是,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失敗了嗎?還是”
“不我好像沒有失敗”
費舍爾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鏡麵,腦海裡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突然產生了。
他嘗試催動生命補完手冊的力量,而下一秒,他又很快一點點變回了他熟悉的人類模樣,甚至比之前的狀態還要好,還要紅光滿麵。
“你又變回來了,這太好了,你剛剛到底”
“不,埃姆哈特”
費舍爾張了張嘴,摸了摸自己的臉,愈發不可置信,卻還是轉頭對著身旁的埃姆哈特喃喃地說道,
“我好像,不是現在才是‘變回來’了,而是剛剛,剛剛我才是真正‘變回來’了。”
“什什麼意思?”
此時費舍爾的大腦也是一陣眩暈,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是怎麼一回事了,隻是這太過難以置信,所以才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他剛剛的確是成功了,他的確將艾麗西亞身上至寶的性質給複製到了自己的身上。
還記得所謂“至寶”的性質嗎?
也就是,無論如何“篡生”,他的本質都不會發生改變。
換而言之,當費舍爾進入“至寶”狀態的時候他就會變回自己的本質狀態,也就是艾麗西亞無論晚上被篡生的混亂如何改變,她的本質都是人類。
當費舍爾得到至寶的性質時,他也回歸了他的本質狀態,也就是說,接下來無論他如何使用生命補完手冊,他都將不會脫離他的本質。
而他的本質,其實從始至終都是處於“篡生狀態”下的混沌種,直到他解鎖“至寶”這個性質的時候才被還原成為他原本的模樣。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但還是嘗試推理道,
“你先前應該看到了,我們去納黎的時候曾經去過一個轉移之人居住的故地,那個轉移之人按照真正的意義而言應該類似於我的母親。我在靈魂的混亂之中看不到我的前世,這意味著我從開始就不是一個正常誕生的生命,而是被她用各種模仿的混亂權柄創造的存在”
費舍爾伸了伸自己的手,看著自己的手掌,接著說道,
“也就是說,我從出生開始其實就在無意識地被她複製的【篡生】權柄維持人類的外形,甚至有可能,我的靈魂、我的一切都是由她複製的權柄所形成的但我還沒弄明白,為什麼我的本質會和混沌種的一模一樣。”
埃姆哈特張了張嘴,但還是很快就鎮靜下來,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
“也就是說,你從始至終都不是人類怪不得啊,怪不得你不喜歡乾人事。”
費舍爾瞥了他一眼,似乎已經在考慮從哪個角度將他的書封給撕下來更合適,嚇得埃姆哈特連忙接著說道,
“不過,關於你為什麼呈現出混沌種的特點我倒是有一點想法。所謂混沌種,其實就是脫胎於靈界靈魂之海的強大靈魂,也就是說,他們之所以會呈現這種千奇百怪的獨特性質都和靈魂之海有關。你說你沒有前世,你的靈魂有可能是那個轉移之人通過混亂的權柄生造的,那麼有沒有可能,你的身上有什麼其他的東西是來自於靈魂之海的?”
“來自於靈魂之海的東西麼”
“對啊,你看那些混沌種都有陰陽相倒的特點,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是應該變得像是薩丁女國人那樣矮小和柔軟嗎?你也沒有這樣的性質,所以大概你的身上有什麼靈魂之海性質的東西吧?”
“這個等之後再考慮吧,我先把艾麗西亞的事情給處理了再說。”
“也是,那小鬼估計都快不行了。”
他思考了半天都沒有端倪,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先把衣服穿上,等之後問一問阿讚羅斯的化身。
就在他緩慢地將身上的衣服穿好,將地麵上散落的物品撿起來之後,他便再一次來到了艾麗西亞的身邊。
他將生命補完手冊給拿了出來打開,果不其然,在他獲得了至寶的性質之後,原本鎖死的第三部分的內容也向他敞開。
攀登客的故事順著詩句繼續,在原本的攀登客死後,當然還有其他慕名的攀登者試圖挑戰第三座高山,卻都在看守大門索要至寶的天使麵前無功而返。
直到有一天,一位拿著一樣寶物的攀登者來到了天使的麵前,他雙手奉上這一件寶物,同時對著天使說道,
“我這裡有一件寶物,無論時光荏苒、山川易形,它都會保持本來的麵貌;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它都會散發彆無二致的光芒;無論男女老少,看它都會是一個模樣;無論怎樣摩擦捶打,它在秤上的重量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尊貴的天使,不知道這樣的禮物不知道能不能稱為這世間最昂貴的至寶?”
天使驚疑不定,便將寶物收下,對這位攀登者說道,
“竟然有這樣的東西?好,請讓我將它拿給上帝過目,由他來確定這件寶物的價值。”
於是天使振翅離去,直到七天之後才回來,十分感歎地對這位攀登者說道,
“對於一位饑餓的人而言,一頓美食的價值比炫麗的珠寶還要昂貴;對於坐擁天下的至尊而言,一件傾儘世界之力打造的至寶又不知道該比多少頓美食要更昂貴
“世間的價值尺度變化多端,對於一介螻蟻、一位天使乃至於全知全能的上帝而言,所謂‘珍貴’都不能同一而語。但你奉上的寶物卻使得一位螻蟻、一位貧民、一位國王、一位天使與那位上帝眼中看到相等的價值,那麼,這的確是一件【至寶】了。”
於是,天使欣然頷首,將身後的大門打開,露出了第三座山的模樣。
那是一座比天穹還要高的高山,裡麵全部都是沒有形體,以自然形狀存在、永生不死的天使,它們的存在沒有固定的意義,隻是無時無刻遵循著自然與本能合而為一的規律運轉。
山上到處都是耀眼的黃金,卻並未有貪婪的天使去采擷,隻是因為能夠使用才堪堪取下,與使用破銅爛鐵沒有任何區彆。
這裡的一切都變得如夢一樣,物質的變化、**的訴求都變得飄渺無所定型,唯獨那巍峨的高山,唯獨那直入雲霄的最高點依舊吸引著向上仰望的登山者。
天使微微一笑,將攀登者奉上的至寶歸還給他,同時對著他說道,
“現在,請繼續你的本真之旅吧,攀登者。”
在隱秘賜福的包裹之下,費舍爾全心全意地閱讀著生命補完手冊的內容,卻不知正在房間的窗外,那突兀地漂浮在天空上的一隻眼一隻嘴正死死地盯著床鋪上的艾麗西亞。
而在走廊之外,兩位正在待命的女仆也想要看看旁邊屋子裡的艾麗西亞睡醒了沒有,但剛剛出門,便倏忽發現走廊之中不知何時站著好幾位穿著西大陸東側宗教服飾的大漢。
他們正手持兵器,站在偏宮的走廊上滿臉恨意地盯著窗外葛德林的行宮。
那裡,是那位納黎女皇的居住地。
“科特路,那位暴君已經住下了”
“好,我們”
他們開口的話語被身後打開門的女仆給中斷,兩位女仆微微一愣,剛想說什麼便看到了他們手中握著的火器與他們身穿的東側服飾,很快意識到這是來行刺的刺客。
這裡的防守這麼嚴密,更何況還是在女皇出行的時候,他們早就裡三層外三層地進行過內外封鎖,而且還有樞機和魔法護衛,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你們唔唔!!”
女仆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被眼前的壯漢一把摁住了嘴,一下子將她們摁回了房間,很快那些掙紮和反抗聲音也全部消弭不見。
此時的整個皇家海灘之上,無數道虛幻的命運繩結正在不斷扭轉,而在各處建築的隱秘角落,不斷有握著兵器的東側人穿過那虛幻的命運繩結進入此地待命。
“嗡嗡嗡”
一切的一切都在安靜地聚集,而那漂浮在半空之上盯著房間之中艾麗西亞的那一隻眼球和嘴巴卻始終一動不動,隻是繡口一張,又吐出了更多的虛幻繩結來,將這一片海灘給覆蓋起來。
(晚上還有一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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