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啊哈哈哈,我終於又被放出來了嗷!啊哈哈哈哈!”
惡魔王朝昏暗的城堡之中,全身小麥色肌膚的艾利歐格露著小巧的虎牙叉著腰,仰頭大笑了起來。她翹著腦袋,身後箭頭形狀的尾巴也隨她的心情搖晃,看起來像是一隻小獅子一樣可愛
但就是不著片縷的姿態有一些不太雅觀,讓一旁托著衣物的費舍爾忍不住說道,
“你先把衣服穿上先。”
“嘿,小事嗷。”
艾利歐格懷揣著滿滿的元氣,翹起足尖走向費舍爾,接過他手上托著的衣物套在了自己的頭上,結果卻因為頭上的熔岩雙角而稍稍卡住,她又隻會用蠻力去弄,反而腦袋怎麼都找不著出口
“唔這玩意是怎麼弄的嗷哎呦我的角”
“你彆動,等我來幫你,這是納黎的款式,已經很寬鬆了。”
見狀的費舍爾無奈,隻好伸手為她找到腦袋的出口不至於讓她在衣服裡麵蛄蛹了。
然後,隨著合身的衣服穿上,重獲自由的艾利歐格張開了四肢,看向了眼前的費舍爾。
艾利歐格的眼眸總是有一種複雜感,那帶著慵懶的眉目彎彎明媚卻又儘顯慵懶。如果硬要挑一個意象來形容,費舍爾覺得永不落幕的夕陽是最好的。
明亮卻不刺眼,將息未息的時刻有讓人舒服的餘溫,情緒便在其中流淌,讓人不禁流連。
“”
然而這深情的對視並沒有持續太久,片刻之後,她竟直接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從口腔中噴出了灼灼高溫,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十分慵懶地解釋道,
“困了。”
“你才剛剛被放出來幾分鐘好不好?!”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畢竟俺是嗜睡體質嗷”
艾利歐格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抱著自己的腦袋後退,順勢就躺在了大殿中央的大床上嗯,又輕輕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肚皮,旋即徹底躺平了。
費舍爾帶著死魚眼來到床頭,他身體形成的影子逐漸蔓延上了躺在床上的艾利歐格,使她眯起了眼看他,如同沙灘上曬太陽的貓
隻可惜這裡並不是黃金沙灘,這裡是她昏暗的城堡,這裡沒有蔚藍波濤,隻有滾滾岩漿作伴。
不過這絲毫沒有妨礙艾利歐格舒舒服服睡覺的行為。
“咕嚕嚕~”
艾利歐格打著呼嚕,旋即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低下了一點頭對費舍爾問道,
“你把我放出來應該費了很大的勁吧,我感受到我的封印鬆動得很厲害,就像是以前沒被那什麼母神封印一樣。”
“倒是花了一點功夫”
其實自從一切結束之後費舍爾便考慮過要怎麼處理惡魔種的事情,現在諸神泯滅,神話種幾乎全部消亡,而惡魔種便如同那位依舊存在的死亡之神赫鴉那樣存在,或許將來也會有蘇醒的可能。
費舍爾一時之間沒想好如何處理他們與惡魔王朝的事情,便想著先將艾利歐格給放出來,詢問一下她的意見。
當然,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的心思。
畢竟其他淑女現在就幸幸福福快快樂樂地生活,徒留艾利歐格一個人在惡魔王朝內被封印沉睡,費舍爾自然是過意不去的。
也沒勞煩蕾妮,他體內的【無】性質其實對這種封印的效果很好,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之後,釋放出艾利歐格並不困難。
“辛苦辛苦嗷嗚”
看著艾利歐格感謝的話都還沒說完就打了一個哈欠,費舍爾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龐,吐槽道,
“所以,就算是看在我努力了這麼久的份上,就不能打起一點精神來嗎,哪有才起來就又想著睡覺的?”
哪料到艾利歐格聞言卻眨了眨眼,反而笑眯眯地說道,
“嘿,看到你和想睡覺之間本身也不衝突嗷”
她若有若無地在“睡覺”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
費舍爾還放在她臉龐上的手稍稍一滯,她身後燃燒著火焰的箭頭尾巴在此刻也如蛇一樣盤旋而上,如引誘般吸引著費舍爾的視線
然而沉默片刻,費舍爾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尾巴,讓她嗷嗷叫喚起來,
“嗷嗷,等一下嗷,彆掐我尾巴!”
看她炸毛,費舍爾識趣地放開她的尾巴,催促道,
“快點起來了,你就是打算做完之後在這裡舒舒服服地接著躺是不是?”
“沒有嗷”艾利歐格打了一個哈欠,委屈巴巴地說道,“實在是打不起精神來嘛我已經是一個幾千歲的老人了哎,除了那點事我也沒什麼愛乾了的嘛。現在又不是打仗的年代,我出去也沒什麼好事,不如讓我躺在這裡好了”
“”
艾利歐格閉上了眼睛,一副鹹魚的模樣,卻好像能從無形中感受到站在床邊的費舍爾正以可怕的目光看著她。
她稍稍心虛地睜開了一隻眼,小聲說道,
“嘛,實在不想讓我睡覺的話讓我找一點感興趣的事情做也可以嗷。”
“感興趣的事情?”
費舍爾摸了摸下巴,看著床上如一攤爛泥一樣的艾利歐格,不由得開始思考,這家夥除了睡覺、做那種事和打架之外,難道還有什麼喜歡做的事情嗎?
“嘿嘿”
提起這個,艾利歐格的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稍稍一亮。
她抱著手坐了起來,猛地一拍手說道,
“是啊,還可以去做那件事嗷!”
“所以,到底是什麼?”
艾利歐格哼哼一笑,猛地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對費舍爾露出個高深的表情,
“嘿,你肯定沒仔細品嘗過不過沒關係,我是這方麵的好手,帶你去體驗一下就好了!”
費舍爾眨了眨眼,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但總歸,她能打起精神起來便是一件好事吧。
“咣當!”
“哈!”
“再來一杯!”
“啊哈哈哈!他要倒了,要倒了!”
白茫茫的大雪鋪就了薩丁女國冬天的街道,薩丁王都某條被厚重大雪覆蓋的街道一角中傳來了觥籌交錯的喧鬨,為嚴寒的冬日染上了一抹暖意。
這個該死的天氣還願意走出家門來酒館內喝一杯的,一定是最虔誠的酒鬼了。
酒館內,隨著木杯的一聲脆響,杯中瓊漿飛濺出了兩三點落在了桌麵之上,酒精因而彌散,將屋內的氣氛染上了迷醉的芳香。
費舍爾坐在高腳凳上撐著那慘遭重創的木桌,側過臉無奈地看向身邊握著杯子大聲疾呼“再來一杯”的艾利歐格。
而桌台內部,老傑克抱著手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惡魔,沉默片刻他又側頭看向坐在她身邊的費舍爾,眼看著費舍爾點了點頭後,他這才歎了一口氣回去接酒。
艾利歐格的身高並不高,更具體來說應該是她此刻的身高不高,畢竟她的本體可是很大的一團,而且還有另外四隻手,費舍爾也隻見過一次。
但此刻靈魂形成的身軀坐在高腳凳上甚至雙腳都觸碰不到地麵,因而隻能如她身後的尾巴一起隨著她此刻正好的心情微微搖晃。
“這已經是第二十杯了。”
“這種酒隻是開胃小菜,我們都還沒進入正題呢。”
艾利歐格嘿嘿一笑,如此對費舍爾說道。
“酒來了!”
老傑克麵無表情地又端了兩杯滿滿當當的大木杯走過來,將其放在了費舍爾與艾利歐格的麵前,當酒放下時,他又剜了費舍爾一眼,讓費舍爾無奈一笑。
“乾杯唔,這老板怎麼一直臉色這麼難看?是因為我喝的太多了嗷?”
費舍爾摩挲了一下酒杯,笑著說道,
“我們是客人,又不是不給錢,怎麼會嫌棄你喝太多。”
“哦~那就是因為你嗷?怎麼,你們有仇?”
費舍爾抿了一口酒,笑著說道,
“你忘記了,當時你去聖納黎蛇頭街道喝了許多身上的錢袋又弄丟的事情了?當時就是老傑克打電話讓我來把你帶走的,他是我的老朋友。”
“我曉得了,他肯定和你其他的哪個小女朋友熟識,看到你帶我過來了所以才擺了臉色的。”
艾利歐格又一大口酒灌下肚子,但思路卻格外清晰,瞬間就抓住了關隘之處,反倒讓想要解釋一些什麼的費舍爾話語噎在了口中,他歎了一口氣,隻好解釋道,
“他再婚續弦的妻子是阿拉吉娜的長輩,自阿拉吉娜離開梧桐樹後他們也閒不住地離開。一是為了他們的三位寶貝孫女,二是為了他們找一點事情做,這才又來到了薩丁女國開了一家酒館。”
“這樣嗷咕嚕咕嚕咕嚕”
艾利歐格眨著眼卻不甚關心這些,直往自己的肚子裡灌酒,她那副喝酒的模樣簡直比往肚子裡灌水還要輕鬆,嗓子一頓起伏酒杯裡的酒水就已經見底。
他相識的幾位淑女之中如果有誰是完全不為其他淑女乾擾的,便要數艾利歐格之最了。
明明是居住在好勝門內的大惡魔,在這方麵卻完全沒有爭強好勝的心思,一副事不關己完全無所謂的樣子,顯然不如她杯中的酒水誘人。
費舍爾用死魚眼瞥了她一眼,開口問道,
“我還以為你記得,不然為什麼要指名道姓地來北境喝酒?”
“你以為我是來找你那些我沒見過的小女朋友算賬的嗷?”
“倒也不是,隻是有一點好奇原因而已。”
艾利歐格嘿嘿一笑沒有回答,對老傑克大聲說道,
“好了,該進入正題了嗷來,老板,給我們上兩杯上好的【蛇旗酒】!”
這話一出,整個喧鬨的酒館都霎時安靜下來,費舍爾還以為是艾利歐格這個活了千年之久的古老惡魔說了一種已然消失的酒種,剛要做解釋,身後臉紅脖子粗的女人卻大笑著說道,
“嘿!凡事要講一個先來後到,我們可都在等著呢!”
“是啊,這啤酒都快淡出個鳥來了喂,老板爹,不是說老板快送來了嗎?酒呢?”
“可不許插隊啊!”
費舍爾挑了挑眉,看著身旁笑眯眯的慵懶惡魔麵露疑惑,而吧台內,端著兩杯啤酒再度走出的老傑克對著艾利歐格和店內激動無比的客人們解釋道,
“彆急,老婆子和我的孫女們已經去取貨了。大雪天的,城外的路都埋了個遍,估計她還在清雪呢,馬上就到了。各位先喝著啤酒,蛇旗酒到了馬上就給各位上。”
老傑克把酒放在了費舍爾和艾利歐格麵前,費舍爾瞥了一眼身邊那“咕嚕嚕”又開乾的艾利歐格,忍不住問道,
“這蛇旗酒很受歡迎嗎?”
“啊,阿拉吉娜也不怎麼喝酒,所以也沒和你說過吧是一種烈酒,北境這邊天冷,這裡的人就愛喝它來禦寒。帕赫茲說每一個北境人冬天的第一杯酒都必須是蛇旗酒,算是北境特有的‘國酒’了。”
“我以前竟然都沒怎麼聽說過。”
“嗯哼這種酒很難釀,聽說要用到硫磺什麼的,每年產的量很少,走不出北境都被本地的人喝完了。帕赫茲有路子,每年都能拿到一些份額,不然也不會這大冬天的還這麼多客人每年都聚在這裡。不過都這個點了,她應該回來了才對今年的雪還不如去年大,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
費舍爾聞言點了點頭,有一些詫異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艾利歐格,看來飲酒的確是她為數不多的愛好了,竟然連這種北境獨有的珍貴酒水都了如指掌。
“再不來我又要睡覺了嗷這種程度的酒都不能稱是酒,簡直就是水”
“應該直接給你灌酒精的而且我們階位都這麼高,惡魔的代謝程度和人簡直沒法比,能讓你喝醉的東西”
聞言的艾利歐格笑嗬嗬地轉過頭來看向費舍爾,用尾巴戳了戳他的後背,隻說道,
“喝酒可不止是為了喝醉的,也不是和誰都能喝的。”
“不懂,但尊重。”
“嘿嘿”
艾利歐格微微一笑,剛抬起酒杯要將杯中的啤酒給吞下肚子,可就在此時,酒館的大門轟然推開,從外麵連忙擠進來了三位穿著厚重毛衣小臉被凍得通紅的豆蔻年華的姑娘。
雖然年齡已然豆蔻,但論體型而言卻要比同年歲的人類孩子要嬌小許多,正是老傑克的三位鼠人種孫女。
“爺爺!不不好了!奶奶在半道上被截了,裝著酒的馬車也被人拉走了嗚嗚嗚”
老傑克瞪大了眼睛,連忙將手上的酒杯放下,驚聲問道,
“什麼?帕赫茲怎麼樣了?”
“奶奶還在馬車上,我們從馬車上摔下來了,點點好像還骨折了,卡爾瑪說,讓我們回來報信費費舍爾!你在這裡啊!”
“嗚嗚嗚,費舍爾,快幫我們救救奶奶吧!”
一看到坐在吧台前麵的費舍爾,三位鼠娘眼睛微微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結果費舍爾還沒開口,酒館內那些喝得尚不儘興的酒館們便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吼道,
“她爺爺的,哪幫臭吊把生意打到我們身上來了?!”
“是啊,她爹的,在這裡等了這麼久了,原來是雜毛把酒給我們搶了!”
“肯定是那幫不要臉的走私販子,聽說就是他們把蛇旗酒倒賣到國外去的她爹的買不到現在直接明搶了是吧?”
“走,乾她爹的!”
薩丁女國的女性民風本就彪悍,此刻酒精上頭再加上等待了許久都沒喝到蛇旗酒,更是直接紅溫,一幫子冒著酒氣的女人把鹿耳帽給戴上,拿起橫在腳邊的鏟子火槍就拍桌而起,要給帕赫茲要一個說法,
“說,小妹,你奶奶在哪被劫的?!”
“城城東酒莊外的那條道,他們是載著奶奶往城外走的應該在進山的方向!”
“好!走,各位,端上家夥我們去乾她爹的!”
“我這裡有馬車!”
“打死他們,敢搶我們的酒!”
其實這種事情讓費舍爾和艾利歐格出馬是分分鐘就能解決的,他原也是如此想的,畢竟這一屋子裡就他、艾利歐格和老傑克爺孫幾人算不上酒精上頭了。
他剛想讓幾位薩丁女國人冷靜一點,他叫上艾利歐格過去看看就好了,
“艾利歐格,我們”
嗯?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