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小童恭敬的答應著,越過水澤飛上了宮殿的台階。夕落也抱著喜鵲落在台階之上。
舉目望去,寬大的正殿內空蕩蕩的,隻有正中央放置著一張長榻,上鋪白色皮毛。除此之外,殿內再無任何物品。
夕落有些好奇,這麼大的宮殿陳設如此簡單,這裡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她正想著,小童已經開口:“我家主人已經歇下了,你們隨我來吧。”
喜鵲覺得奇怪:“你家主人剛還在說話,你怎麼說他歇息了?”
小童斜了一眼夕落懷中的喜鵲,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歇下了就不能說話麼?你這兔子話怎地這樣多?”
“分明就是你這小子在這妄言,既然在說話那就是還沒歇下。”
夕落有些頭疼,這才離開溫泉穀三天,喜鵲就忍不住了,逮著一個人就要拌一下嘴。
她想提醒一下喜鵲收斂一點,張了張嘴才想起現在喜鵲是兔子,不能再喚它喜鵲了,得給它重新起個名字了。
伸手又捂上喜鵲的嘴,夕落對小童道:“彆跟這兔子計較,它是跑了一天有些累了。”
小童哼了一聲,傲氣的回到:“我才不跟小小兔子精計較,免得失了我的身份!”
喜鵲一聽小童這麼說,非常不服氣,在夕落懷中一陣掙紮,想要和小童繼續理論。
夕落好笑的看著這一人一兔,還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呢!
為了避免再生摩擦,夕落轉移話題,問小童道:“仙童,不知你家主人是哪位仙上?”
“這個你就彆問了,我家主人藏在這就是為了不讓人找到,告訴你了豈不白藏了?”
“哦?”夕落越發好奇了,怪不得設了隱匿結界,原來是怕被人找到。就是不知道是為了躲避仇家呢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你們就住這吧。”小童推開一處偏殿的門,對夕落說道。
“好,多謝!”夕落將喜鵲放到地上,回頭又對小童說道:“替我謝謝你家主人。食物你也不用準備了,我們這還多的是。”
夕落從百寶袋中取出在凡間換置的一大包吃食,放在了殿中小幾上。小童見了也不再客氣,便告退走了。
喜鵲趴在蒲團上,將身子嵌入柔軟的白色毛皮之中,閉眼輕哼:“真舒服啊!”
夕落關好殿門,問喜鵲:“是不是想起你之前住的宮殿了?”
喜鵲一咕嚕爬了起來,“夕落你彆老是提起這些行不行,你怕彆人聽不見嗎?”
“放心,我設了隔音障了,我們的聲音傳不出去,有個事要和你說。”夕落在另一個蒲團上坐下,問喜鵲:“現在你是兔子,我不能再叫你喜鵲,得想個名字。”
“是呀,以前的名字也不能叫,得重新起一個了。”喜鵲認真想起了名字。
“就這些天叫一下,你何必那麼認真?”夕落說道:“就叫闕兒吧!”
“鵲兒,你是怕彆人不知道我是喜鵲嗎?”喜鵲覺得夕落是在故意逗它。
“此闕非彼鵲!你不要往喜鵲上麵想就好了。”夕落做了決定,“就這樣了,闕兒挺好聽的。”
“不行,不能這樣叫!”喜鵲仍舊反對著。
“那你想吧,想好再換。”夕落揮揮手懶得再跟它多費唇舌了。
是夜,柔和的月光傾灑大地,夕落在陌生的環境一時難以入睡。輾轉間總是想起那兩次夢境,還有小鎮那棵大樹對她所說的話,這一切都讓她的心緒無法平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乾脆打坐調息起來。
夜色漸深,月光也被烏雲遮去了一部分光華,宮殿內靜的出奇,更顯孤寂與清冷。
隱約間,夕落耳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呻吟,低沉壓抑,似在極力隱忍著痛苦。夕落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不久後,她又再次聽到了那呻吟聲,這一次她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這深夜哪來的呻吟聲?是這宮殿內還是宮殿外?這裡除了那個小童和他的主人還有誰?看了看在床尾蜷成一團熟睡的兔子,夕落悄然起身走出偏殿。
沒走幾步,夕落就看到那小童從正殿內走了出來,關上殿門後默立良久,最後歎了一口氣走了。
“難道是他主人生病了?”夕落暗中猜想。人家好心“收留”了她和喜鵲,她總得關心一下吧!
輕輕推開虛掩著的殿門,隻見殿中空無一人,隻有那張空空的長榻寂寞的佇立殿中。
難道不是這裡?夕落剛想退回去,就聽到又一聲呻吟從殿內傳出。她仔細一看,原來大殿左側有一道小門,門未關,一隻通體雪白的獨角獸出現在夕落眼前。
不過此刻這獨角獸卻是在一道法陣中痛苦掙紮著,那呻吟聲正是它所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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