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搞錯了。”陌衍很肯定的對白澤說道:“她在意的應該是蘭則要娶誰。”
“信不信由你!”白澤丟下這句話後又躺回蒲團上,還不忘叮囑陌衍:“她那身體還有些虛弱,你最好早點把她找回來。”
陌衍沒有說話,默默地繼續吃著東西,卻有些食之無味。
夕落本來是為了躲避陌衍才出門的,但是出門後就有些後悔了。一是天色漸暗,二是被夜風一吹,她竟感覺有些發涼,她這才想起來那身豸犰的法衣被刺破了,她穿的是自己平常穿的衣服。
但出都出來了,總不好馬上又回去吧?夕落深吸一口氣,找了個地方坐下,默默發呆。
雖然白澤說自己夢到的那些是假的,但月翎這個人又是真實存在的,真真假假實在是難以分辨。
她也不想再去試探陌衍了,既然他心裡有月翎這麼一個人,那自己又何必自討沒趣呢!他心中沒有自己,就算自己為他付出生命,他的劫也還是過不了。
就在夕落心煩意亂之時,忽見一人向她這邊走來,待那人走近了,才看清竟是蘭冀。
蘭冀向夕落躬身一禮,然後說道:“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仙子,不知仙子身上的傷是否好些了?”
“二王子問的好奇怪,那傷是那麼容易好的麼?”夕落冷冷回答。她總覺得這蘭冀真是有眼無珠,居然看上灼華那樣的人。
蘭冀有些尷尬:“我是見那兔子身上的傷已經好了,才有此一問。”
“那二王子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我就是想問問,仙子是如何為那兔子治傷的。”
“二王子也想為灼華治傷?”夕落明知故問。
蘭冀有些羞赧:“我知道我不應該來問仙子,她那是自作自受,但明日她就要走了,若是就那樣帶著傷回去,恐鳳凰族會責難我族。因此蘭冀才鬥膽一問。”
夕落輕輕一笑:“二王子不必憂心,鳳凰族還要依仗你們孔雀族來對抗鷹族,是不會輕易和你們翻臉的,而且,你們兩族很快就要聯姻,更談不上什麼責難了。”
蘭冀被堵的啞口無言,半天才回了一句:“是我唐突了,那就不打擾仙子了,告辭。”
看著蘭冀離去的背影,夕落忽地覺得這也是個可憐之人,明知自己不會告訴他想要的答案,為了灼華卻甘願向自己低聲下氣自討沒趣。自己這樣拒絕了他,反而顯得自己心胸狹窄了。
一陣夜風拂過,夕落抱緊了雙臂,她正猶豫要不要回去了,就發現身上多了一件衣服,身體瞬間也溫暖了許多。低頭一看,是那件被刺破的衣服,已經被修補好了。
陌衍問夕落:“既然知道涼,為何還要坐在這裡?”
“……也沒多冷……”夕落低頭答道。
“是不是還在想夢裡的事?”
“啊?”夕落沒想到陌衍會直接問她,立刻搖頭否認:“都是幻象,有什麼好想的。”
“那你怎麼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是在想……我身上的魔氣既然已經驅除了,明天也該跟蘭則他們告辭了。”
陌衍沉吟了一下:“你身上還有傷,不如……”
“這點小傷算什麼,回去了再治也不遲。”
“那……隨你吧。”
兩人都不再說話,陌衍挑了塊石頭坐下,靜靜的陪著夕落。
夕落悄悄看著陌衍,昏暗的夜色中,他看起來是那麼神秘又遙遠。明明坐在自己麵前,卻好像隔了千萬年的距離。
翌日清晨,夕落醒來後覺得身體輕鬆多了,榻前的矮凳上放著她昨日換下來的一整套法衣,但卻不見陌衍與大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