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殺。
董晨話音落下，高成龍原本繃緊的身體忽然一鬆。
然後，他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一樣，癱坐在了地上。
廚房裡，高成鳳已經進入了煎炒烹炸的環節。
而籠子裡的高程，此刻竟然是忽然恢複了些許的正常。
他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高成龍，心疼的大喊了起來。
“小龍！你怎麼了小龍！你彆嚇爸爸，籠子？我為什麼在籠子裡？”
喊了一嗓子，高程的目光又落在了董晨和球球的身上。
“你們是誰？為什麼在我家？小鳳去哪兒了？小鳳！你出來！”
他的眼神不再渾濁，似乎沒有發病時的記憶。
董晨抱著球球，看著高程在籠子裡大呼小叫著。
“這.......真的是老年癡呆嗎？”
董晨不禁心中疑問。
按照他的理解，高程的種種表現更傾向於是個精神病。
很快。
高成鳳端著一盤美味從廚房走了出來。
她的第一道菜出鍋了。
雖然身上的職業裝和那個寫著廚神字樣的圍裙很是不搭，甚至是看起來有些怪異。
可此時此刻，高成鳳臉上的笑意不是裝出來的。
“你真的贏了我哥哥？”
她向董晨確定了一下，忍不住驚呼出聲。
董晨輕輕點頭後，高成鳳這才放下盤子衝到了高成龍的身前。
她雙手抓住高成龍的雙肩，用力搖晃了幾下。
“哥！哥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成鳳啊哥！”
她一邊喊，一邊搖晃，心裡盼著高成龍會忽然恢複正常。
醫院不知道去了多少次，那些醫生隻說高成龍是因為受了巨大的刺激才導致的瘋傻，他們甚至都拿不出一個係統的治療方案。
高成鳳還是從一個退休老醫生的口中，聽說了以毒攻毒的方法。
當然，這種方法有風險，最壞的結果，可能是加重病情。
不過先拋開什麼反作用不談。
高成鳳根本就接觸不到真正的象棋高手。
就算是想儘辦法找到一些真正的大手子，那些人一聽說她的來意之後也都是直接拒絕。
有些名氣的人，都比較愛惜自己的羽毛。
和一個瘋子下棋。
贏了，不光彩，還有可能導致瘋子的病情加重，麵臨輿論壓力。
輸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說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輸給一個瘋子，完全可以用奇恥大辱來形容。
所以直接拒絕置身事外，保持高冷，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剛剛董晨說贏一次試試看。
高成鳳還以為是玩笑。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一連搖晃了高成龍大概一分鐘的時間。
癱坐在地上的高成龍忽然有了反應。
他目光呆滯嘿嘿傻笑，用力拍了自己大腿一下。
“錯了，我知道哪裡錯了，再來！”
喊了一嗓子，高成龍一把推開了高成鳳，眼光熾熱的看向董晨。
這一幕，看的高成鳳一陣的恍惚。
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哥哥。
董晨微微一笑，當即又開始擺起了棋子。
不過這時候，高成龍懷裡抱著的小狗忽然掙紮了一下，應該，是被抱太久，想要下地跑跑了吧。
高成龍摸了摸小狗的腦袋，彎腰把小狗放在了地上。
看著小狗跑遠，他忽然壓低了聲音對董晨幾人說。
“噓，它叫初八，不過它不知道它自己是條狗，你們可彆說漏嘴了。”
高成鳳：“......”
臉上的笑容瞬間被失望代替，她的心裡五味雜陳。
嗬嗬，這也算是個好消息吧，最起碼病情沒加重。
高成鳳的菜一盤一盤的從廚房裡端出來。
董晨和高成龍也圍繞著楚河漢界對殺了起來。
球球打開了電視，超級大的電視屏幕看動畫片最爽了。
人們都有自己的事情乾，就隻有高程在籠子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他先是可憐兮兮的央求放他出來。
見沒人搭理，他又開始了破口大罵。
似乎他的情緒是一個輪回。
在清醒與瘋癲中不斷的重複著喜怒哀樂。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