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幸好這年代,勳貴家裡也沒有酒囊飯袋,他們的子弟帶著家丁衝上去,幫官兵堪堪穩住了陣腳。
“相爺,退守午門吧,這外皇城太大了,我們根本守不過來啊!”薛祥見狀,趕緊請示道。
“不行!”李善長卻斷然道:“我們就是死,也不能讓那些賤民玷汙了上位的紫禁城!”
說著他刷得拔出寶劍,割掉自己的一段胡須道:“再敢言退者,有如此須!”
“喏!”一眾官兵、勳貴子弟和家丁轟然應聲,立時血灌瞳仁!
大明軍令如山倒,退者必死無疑,而且還會讓家門蒙受無法洗刷的恥辱。
不如戰死!
那就死戰吧!
雙方便在城頭殺紅了眼,喊殺聲,慘叫聲,金屬撞擊聲、利刃入肉聲中,鮮血與肉沫橫飛,殘破的屍體不斷跌落在承天門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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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天色漸亮,雙方依然交戰正酣。
忽然遠處傳來隆隆的馬蹄聲,有大隊騎兵沿著天街席卷而來。
那數千騎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近前,交戰雙方很快看清了他們的旗號。
“是鳳陽左衛回來啦!”
“還有右衛!”防守一方登時士氣大振,全身疲憊一掃而空!
但進攻一方的攻勢也更猛烈了。民夫們眼看沒了活路,反而徹底豁出去了。
自己賤命一條,死了拉倒。而對麵一個個命金貴的緊,同歸於儘不虧,殺一個就大賺。
他們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甚至主動讓自己利刃加身,以換取抱住敵人跳下城頭的機會。就算沒法同歸於儘,也要拚死砍他們一刀!沒了武器,用嘴也要咬下塊肉來!
於是城頭上的戰鬥竟然愈加激烈起來……
皇城外則是另一番景象,鳳陽左右衛的騎兵,可是能將蒙古人趕回漠北的精銳之師,他們騎著高頭大馬,虎入羊群、橫衝直撞。他們凶狠的揮舞著長刀,嫻熟地收割著‘亂民’的頭顱,完全就是一麵倒的屠殺。
轉眼之間,天街上躺滿了紅巾軍和民夫屍體,血流遍地,彙聚成河,淌進那深深的護城壕中……
在這種殘暴的單方麵屠殺下,起義民夫終於支撐不住,崩潰四散奔逃……
官軍騎兵也不阻攔,隻沿著護城壕來回衝殺,給城頭上的守軍減輕壓力。
沒了源源不斷的後續支援,城頭上的起義者也漸漸支撐不住,很快被分割包圍,然後如滾湯潑雪消失在城頭……
隨著最後一個紅巾軍被江夏侯的兒子周驥用長槍挑下城頭,這場紫禁城保衛戰終於結束。
皇城上下,歡呼聲四起。
看著初升的紅日照耀下,皇城上下的斑斑血跡,李善長卻隻覺觸目驚心。
“唉,托大了,本以為憑紫禁城就能高枕無憂呢。”他歎息一聲,一陣陣虛脫。
最危險的時候,明教徒距離他隻有三尺近遠,血都濺到他臉上了。
“相爺神機妙算,先一招引蛇出洞,再殺個回馬槍,便剿滅了這次明教叛亂。”薛祥趕緊扶住他。
“記住,不是叛亂,是騷亂!”李善長卻嚴厲道:“跟他們也要統一說法,這隻是一場小小的騷亂,一切儘在掌握!”
“是是。”薛祥忙點頭不迭,可看著午門前廣場上血流成河、死傷枕籍的場麵,他感覺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譴責。
“相爺。”這時,鳳陽知府朱祥氣喘籲籲上來,稟報道:“城內暴亂基本控製住了,不過隻靠三衛兵馬,實在沒法儘數捉拿叛賊。”
“不是叛賊,是亂民!”薛祥趕緊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