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宮,朱楨換了身衣裳就去找大哥,朱標對他道:“你來得正好,我也要去找父皇,咱們一起過去。”
“好。”老六點點頭。
太子看他兩眼帶著黑眼圈,氣色也有些萎靡,便問道:“怎麼?昨晚一宿沒睡?”
“是啊,給師兄守了一夜的靈。”老六點點頭。
“你還挺重情。”太子有些心疼道:“以後少乾這種傻事。”
“哎。”老六含混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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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殿中,朱老板一張臉拉得老長,對階下的胡惟庸大聲道:“這是挑釁,**裸的挑釁!他們明知道劉璉是咱派去的欽差,還要對他下手,那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咱,針對咱的黃冊!”
“皇上息怒,”胡惟庸沉聲道:“劉參政的死因尚未有定論,一切還是等查清楚再說。倘若真是有人無法無天,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定要將其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頓一下,他又低聲道:“但為臣竊以為,沒有人會蠢到,在一省布政司衙門裡對一位從三品的高官,而且還是誠意伯長子動手的。這太不合常理了!”
朱元璋想想也是,這才神色稍霽道:“查,當然要去查,讓誰去查?”
“劉璉乃一省參政,又是誠意伯長子,還身負皇命,身份格外不同,”胡惟庸便義正辭嚴道:“當然要派最高規格的欽差下去,臣以為這個辦案欽差,非刑部尚書沈立本莫屬。”
“沈立本?他之前不是在戶部嗎,才剛轉到刑部沒幾天,能行嗎?”朱元璋沉吟道。
“查案的事自有下麵人去辦,派他去是表明朝廷的態度——皇上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胡惟庸便高聲道。
“嗯,可以。”朱元璋點點頭:“就讓他去吧,明天讓他來一趟,咱對他麵授機宜。”
“遵旨。”胡惟庸恭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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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從武英殿出來時,正碰到太子和老六進去。
“拜見太子殿下,楚王殿下。”胡惟庸躬身道。
“胡相。”太子微笑著頷首,老六卻鳥都不鳥他。在楚王殿下的世界裡,虛與委蛇,不存在的。
哥倆進去武英殿,太子呈上奏報道:“父皇,江西按察司急報,江西布政司參政劉璉,因故身亡了。”
“咱已經知道了。”朱元璋黑著臉道:“胡惟庸剛才就是來說這事的。”
“他是怎麼知道的,各省奏報不是已經不再關白中書了?”太子沉聲道。
“他說是聽人說誠意伯府上有喪事,派人前去致祭知道的。”朱元璋淡淡道。
“他恨不得我師傅全家死絕,還致祭?不道賀就不錯了。”老六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