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胡惟庸昏迷了一個白天,黃昏時分終於被熟悉的嗡嗡聲吵醒。
他吃力的抬起眼皮,便見蚊子大軍又出動了。
“艸,又來了……”胡惟庸呻吟一聲,無奈接客。
經過這一個白天的恢複,他身上的大包基本都平了,隻剩密密麻麻的紅點子,不影響蚊子下口就餐了……
熟悉的瘙癢難耐再度傳遍全身,不一會兒,胡惟庸又聲嘶力竭的大笑起來。
笑聲到了下半夜才停,他又昏過去了……
如是整整三天,胡惟庸才氣絕身亡,也不知是癢死的,失血死的,還是被蚊子毒死的。
無論如何,最後一個宰相的生命在這天畫上了句號,但他造成的影響卻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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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六月卅日夜裡。
錦衣衛衙門無休止的審訊聲停止了。
被折磨了三天的文武官員們,終於稍得喘息,還吃上了一頓堪稱豐盛的晚餐。
看著那碗蓋滿大扣肉片子的大米飯,很多官員忍不住潸然淚下。
“嗚嗚,我不想死……”
詔獄中,哭聲響成一片,他們都以為是最後一餐了。
“彆哭了,這不是斷頭飯。”給他們送飯的錦衣衛,隻好開口澄清,諸位大人這才抽泣著端上碗吃起來。
艾瑪,真香……
吃飽喝足之後,他們便被依次帶去見兩位殿下。
因為要單獨談話的人太多,所以哥倆是分開接見的。
老六這邊,第一個被帶進來的是刑部尚書開濟。
開濟剛當上部堂沒多久。他前任趙部堂,因為幫胡惟庸宰白鴨,被朱老板找借口處死了。
但當時開濟正是分管天牢的侍郎,後來胡天賜行刑也是他主持的,所以遭到了錦衣衛重點招呼,想從他嘴裡撬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開濟也不是那種硬骨頭,這幾天反正該招不該招的,全都招了,還拉了好多同僚下水。把一部之長的臉麵已經丟的乾乾淨淨了。
所以見老六的時候,他已經乖巧的像隻小綿羊,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罪臣拜見殿下。”開濟麻溜跪地磕頭。
“開部堂請起吧。”老六和顏悅色讓他起身,還讓他坐在自己對麵的小凳子上。
開濟趕忙受寵若驚的推辭道:“王爺麵前,哪有罪臣坐的份?”
“叫你坐就坐,哪那麼多廢話?”老六身後的舒來寶兩眼一瞪,開濟趕忙在小凳上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