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麼一出鬨劇,許立冬嚇得都不敢出門了,就怕再被人給訛上。
許立春表麵上看著淡定,實際上也被嚇得不輕。
他是真沒想到,劉穗子連這種事情都能乾得出來。
要不然,以後還是減少回來的次數吧。
許老憨和許劉氏也是這個意思,彆回來的那麼勤快了,萬一真被訛上,孩子一輩子就完了。
最終,他們商量好,兩個星期回來一次,而且不能一個人單獨回來,那樣被訛的概率太高了。
不得不說,劉穗子和劉芬鬨的這一出,著實把許家人給嚇得不輕。
初五這天按他們這裡的風俗是要點炮竹的,這天是要送窮神走,往後家裡頭的日子越過越紅火。
隻是如今家家戶戶勉強餓不死,哪裡來的閒錢去買炮竹?
還是許如意拿了一小箱的鞭炮出來,讓許立春帶人去村口和村尾各點了兩掛,餘下的又在大隊部和家裡分彆點了兩掛。
總算也算是尊重了習俗,省得那些老人們再念叨。
老人們都念老理兒,你跟他講新風氣新生活,他是壓根兒理都不理你的。
不管怎麼說,幾掛鞭炮點過之後,就連大隊乾部們都是臉上樂嗬嗬的。
能不樂嗎?
沒花大隊一分錢,結果還讓大隊部也點了兩掛炮仗,體麵!
許如意也沒敢讓人點太多,主要是這十裡八村兒的,能聽到的炮竹聲有限,如果他們這裡點的太熱鬨了,隻怕要被彆的村子惦記。
現在因為吃不飽,那些個小偷小摸的人可不少。
許如意抓一把瓜子,守著爐子聽著過來串門兒的嬸子大娘們東家長西家短地嘮。
裡間是家裡頭幾個男人都在炕上坐著,熱乎的,就是許立冬有些不適應。
郭素芬一邊納鞋底子,一邊說:“我昨天瞧見二妮兩口子回來了,我瞅著那男人雖然長的不咋樣,但是對二妮還不錯,來的時候拎了不少禮,走的時候空著手,也沒見她男人發脾氣。”
這年月,能拎著東西上門就不錯了。
隻是讓姑爺空手回,這是失了禮數的。
“二妮也是命苦,在家裡頭不受待見,好不容易處個對象,又拿不出來彩禮,她也是沒辦法,為了口吃的,也隻能嫁了。”
許如意聽得雲山霧繞的,沒多嘴問,但是那雙眼睛裡寫著大大的疑惑,還是被許劉氏看見了。
“二妮先前跟隔壁村子的漢子處對象,不過沒成。那家太窮了。如今村子裡頭人們相看人家,要的彩禮要麼是錢,要麼就是糧食。二妮她娘要一百斤的糧食做彩禮,對方拿不出來,最後就做主嫁給現在的這個男人了。”
“二妮嫁的男人不好嗎?”許如意對二妮沒啥印象,隻是沒少聽這個名字,好像是家裡頭重男輕女挺厲害的。
“也不能說不好,就是年紀大了些,比二妮大了十來歲,再就是長的也不好看,個頭差不多就是一米六,人也長的黑,但是家裡條件不錯,幾年前娶了個媳婦,難產死了,二妮算是他娶的第二個老婆。”
許如意明白了,現在人們找對象並不看重長相,主要是看能不能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