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牛和許二牛年紀也不小了,而且當著六叔六嬸的麵呢,他們也不敢說地太過分,而且反正有劉穗子打頭炮,他們也省事了。
劉穗子無非就是仗著自己生了許大朋,要不然也不敢這麼囂張。
當然,當年人家給了錢,而且也是他們自己養不起,本來就打算把孩子扔了的,意外得了點兒錢糧,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是誰能想到這許大朋能有這麼大的造化呀。
所以,這些年,劉穗子沒少過來蹭吃蹭喝的。
當然,如果許大朋不在家,她也是不過來的。
單純要是論打嘴仗,她未必是許劉氏的對手。
許大朋身為她的親生兒子,自然是說不出什麼太過分的話,而且現在大家日子都難過,能接濟一些就接濟一些吧。
就算是普通鄉親他還想著伸手幫一把呢,更何況是親娘開了口,他怎麼駁回?
劉穗子在這裡碎碎念念了不少,無非就是哪個兒子家又添丁了,哪個孫子要娶媳婦了等等。
對於許大膽和劉穗子這樣的大家庭,許如意還是不能理解的。
明明都這麼大的歲數了,兒子孫子一大群,為什麼不乾脆分開過呢?
許如意聽奶奶說過,許大膽一家子總共就有前後院加起來六間正房,東西廂房各四間。
乍一聽,這房子倒是不少。
可問題是許大膽家裡頭有六個兒子,而且每個兒子家都有孩子。
連許大牛都是爺爺的人了,他們老倆口還把著家裡頭的財政大權有啥意思?
關鍵是這樣的窮家,能有多少家產?
苗蘭花實在是不願意再聽她念叨下去,乾脆進灶房一趟,再出來的時候,手裡頭拎著一個有些舊的麵袋子。
“這裡頭有二十斤的玉米麵兒,您也彆嫌棄,我們家裡頭吃飯的人也不少。這些糧食你拿回去吧。”
劉穗子的眼睛一亮,二十斤的玉米麵,不少了!
可問題是,她想要的可不僅僅是玉米麵。
她都聽說了,許大朋一家子是分了兩撥回來的,前後拎了好幾個編織袋子呢,指定帶了不少好東西,肉肯定不少!
因為昨天她路過的時候,就聞到了肉香味兒。
昨天許大朋可還沒回來呢,今天肯定是又帶了肉。
“七牛呀,按說這二十斤玉米麵也不少了,可是這大過年的,你說說我們年紀也不小了,還有幾年可活呀,這身子骨是大不如前了。如今下地都掙不了幾個工分了。”
話裡話外,無非就是想著再多要些好東西。
比如說肉!
“也不是我老婆子嘴饞,實在是這半年多沒個油水,這身子一直沒養好,大過年的,萬一再病倒了,你說是不是也給大家夥添麻煩?”
這就已經是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了。
劉穗子看著許大朋,眼睛裡還帶著幾分得意,我可是你親娘,我要是真病了,說破大天去,我也得把你給薅到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