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間抽煙的許父板著臉進了許朝陽的屋子,見她依舊是那副蒙著被子一言不發的死樣子,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粗聲粗氣地吼道:“你可彆不識好歹,這麼好的婚事彆人羨慕都羨慕不來,你倒好,板著一張死人臉給誰看,我們可不欠你!”
這話說得許朝陽惱怒不已。
她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是,你們不欠我,我欠你們行了吧,我也很想知道,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我托生到這種家庭,賣女求榮,你們良心是被狗吃了?”
“一對黑心鬼,根本不配做父母。”
“你!”
許父氣得跳腳,手一揚就要摑下去,嚇得許母趕忙上前攔下:“打不得啊,當家的,你冷靜一點,再過兩天就是結婚的正日子,女兒頂著傷出嫁,你讓親家怎麼想。”
說完,見許父怒火平息,她又去勸許朝陽。
“陽陽啊,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你怎麼能這麼和爸媽說話呢,你是我們生的,沒有我們,你連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機會都沒有,作為骨肉至親,難不成我和你爸還能害你?”
“哼,她能聽進去才怪。”
許父氣哼哼地接腔:“什麼賣女求榮,你嫁到廠長家過好日子,享福的不還是你?!”
“是嗎?”
許朝陽冷笑連連。
“你怎麼不說那廠長家的兒子智商有問題,整個縣城怕是都沒人舍得將女兒嫁給他家的傻兒子,你們兩個口口聲聲為女兒好的卻要讓我去跳火坑,你們真是我的好爸媽。”
許家夫妻對視了一眼,不以為然。
死丫頭怎麼知道廠長家的兒子智商有問題,其實就是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導致人有些憨,根本就算不上癡傻,反倒是自家這個女兒,讀書讀傻了,男人要那麼精明做什麼,傻一點才好掌控。
“嫁誰不是嫁?”
“與其嫁個窮光蛋,還不如一步到位嫁個有錢人。”
外麵的敲門聲愈發重,許母扔下這麼幾句話,匆匆轉身跨出了院子,打開門,不耐煩道:“誰啊,彆敲了,門都要敲爛了……”
話說到一半,待看清門外的人時,她愣了一下,下意識就要關門,隻可惜被男人結實的手臂輕鬆一推,開了一半的門就徹底闔不上了。
“你、你想乾啥?”
許母心裡發虛,對上周時凜肅冷的臉,隻覺得腿肚子發軟,這男人簡直恐怖,當初自己男人想要撞牆威脅溫淺妥協,隔著不近的距離,這男人一個飛身就將人踢翻了。
簡直就是個煞神。
這樣的人咋就找上門了?
“這、這裡可是我家,你要是敢來混的,我、我就放狗咬你。”
許母虛張聲勢。
周時凜嗤之以鼻。
還放狗,狗呢?有本事讓狗出來走兩步。
這時。
溫淺笑眯眯地從周時凜身後走出來,順便嬌嗔著拉了拉男人的衣擺,道:“老公,你不要板著一張臉,我們是來喝朝陽喜酒的,不是來打架的。”
說完,給了許母一個安撫的眼神。
“嬸子,你彆害怕,我們不是來鬨事的,我這不是聽說朝陽找了門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婚事,特意過來賀喜的,朝陽她人呢?”
許母懸著的心放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