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了幾句後分開,溫淺幾人要去汽車站坐客車,買票的時候又遇到了酒窩男,得知他和她們的目的地相同,江暮雲笑著說緣分。
溫淺卻沒出聲。
看酒窩男的眼神暗暗藏著警惕。
酒窩男感覺到了,他大大方方地看向溫淺,笑容陽光坦蕩,道:“我不是壞人,更不是故意跟著你們,我是錫水村人,隻有這趟車能到我們村子。”
錫水村?
不就是江暮雲和逝去的阿郎的老家?
溫淺還未開口,江暮雲語氣中含了幾分驚喜地開口:“你是錫水村的人?”
難怪她覺得這小夥子眼熟。
她也是錫水村人,雖然是十多歲才流落到錫水村的,可村子裡大多數人她都認識,說不定還認識這小夥子的父母呢。
之後兩人就攀談起來。
原來酒窩男的母親還是江暮雲的手帕交,年輕時兩人十分要好。
“怪不得我看著你眼熟呢,我記得離開錫水村的時候你才五六歲大,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你都長成大小夥子了,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
酒窩男叫趙桓。
他對江暮雲沒什麼印象了,但這些年來一直聽自己母親念叨她的名字,更何況自己現在還在和江暮雲亡夫的侄女處對象,這樣一來也算是沾親帶故。
“江姨,您這次回來是?”
“我帶著女兒外孫來給你阿郎叔叔掃墓。”
“那您知不知道阿朗叔叔的弟弟過世了?”
這次趙桓回來一來是奔喪,二來是想安慰一下自己的對象,絨絨突然沒了父親,她一個小姑娘強忍悲痛還要辦喪事,日子肯定難熬。
江暮雲很驚訝。
她雖然自從改嫁後就很少和阿郎家這邊的親戚有聯係,可去年來為阿郎立墳時就恢複了走動,突然聽到這種噩耗,傷心之餘不免感歎人生無常。
“這個家裡就隻剩下絨絨了……”
幾小時後,幾人到達了錫水村,一進村就有哀樂隱隱約約地傳來,再往裡走,印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簡易的靈棚,杜絨絨跪在棺槨前燒紙,纖瘦細弱的背影淒涼無比。
“爸……”
她哭得嗓子都啞了,單薄的脊背都在顫抖。
江暮雲上了年紀,看到這一幕心裡不好受,她走過去,想要安慰一下失去父親的杜絨絨,杜絨絨卻先她一步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了過來。
“大伯娘?”
說完,她嗚咽一聲,站起來就抱著江暮雲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伯娘,我沒有爸爸了,從此以後,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伯娘,我好難受,我不想活了……”
江暮雲被她哭得眼眶發熱。
“好孩子,彆哭了,你還有伯娘,還有趙桓,好好活著,你的人生才剛開始,路還長著呢,趙桓他是個好小夥兒,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杜絨絨哭泣不止,隻說自己沒有親人了。
“伯娘,我一個孤女,在這村子裡誰都可以踩一腳,連個可以為我撐腰的人都沒有,還有桓哥,他……”
她抬頭看了趙桓一眼,很快移開視線。
“我和他隻是處對象,怎好時時受他照顧,傳出去是要壞名聲的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