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白雲如海。
一艘黑色飛船在雲海中急速前進,飛船不停起伏顛簸很不平穩。
白子真站在船頂甲板看著後方雲海,巨船留下的長長波紋隨滅隨生,頗有一種玄妙的韻味。
在她身後黑色巨帆在罡風下獵獵飛揚,就像是一個人不停在甩鞭子,發出噪聲很是尖利刺耳。
正常情況下船帆不會如此,隻是飛船全速飛行讓船帆運轉靈氣接近極限,才會一副隨時要裂開的模樣。
如此下去,這張三階妖獸皮製作巨大船帆撐不了太久。
白子真卻顧不得這些,必須儘快回到月輪宗境內。
事關生死,一張船帆又算得了什麼。
“師叔。”
月清薇從後麵走過來,她冰冷臉上帶著一絲不安,“我剛才隱隱感應到了明月清光劍。”
之前她就隱隱感應到一次,隻是距離太遠了,她隻以為是高賢在煉化明月清光劍,觸動了她留在劍器內的神識印記。
此刻又感應到劍器氣息,月清薇覺得情況有點不妙,急忙來找白子真。
白子真聽月清薇說完,她表情愈發陰沉。
“難道高賢真追上來了?”
白子真心裡生出強烈不安,但她不敢在月清薇麵前表現出來。
也許撇下所有人獨自離開,才是最好選擇。
高賢就是有法力再強,也很難在茫茫天地間找到她的蹤跡。
隻是沒了飛船,她自己想要飛回宗門至少要數月時間。
一個人必須休息調整,荒野之中到處都是危險,還要保持足夠法力應變,一天也飛不了太遠。
問題是留在這的時間太長,很容易被精通占卜之法的高人測算出大概方位。那時候想跑就更難了。
而且,孤身一人被高賢堵住,那真是死也白死。
和眾人齊聚一起,高賢至少有個顧忌。真要動手,一群人駕馭飛船也有還擊之力。
白子真想到這裡打定主意,她對月清薇說道:“你不用太擔心。我們和青雲宗雖有矛盾,也沒到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
“高賢要敢公然殺人,兩宗因此大戰,這個乾係他擔不起!”
月清薇微微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兩宗的爭鬥還限製在築基層次,金丹真人下場就會徹底改變現在的局麵。
月輪宗和血神宗有默契,青雲宗卻要全力抵禦陰魔宗進攻,承受了巨大壓力。
這種情況下,高賢哪敢亂來。
兩個女人正在說話,就聽到遠方傳來淩厲銳嘯,那聲音就如同利劍般穿透雲海,直貫入她們神魂深處。
白子真、月清薇兩位金丹同時一凜,這是什麼聲音?有人施展法術?
兩人神識展開,卻沒有任何發現,雲海之中隻有那銳嘯聲越來越強盛,聲音卻似乎傳自很遠的遠方。
白子真打開船上千裡鏡,循著聲音方向掃過去,很快鏡子上出現了一個青色身影,在他身後拖曳出一條長長白金流光,白金流光後方則是一條把分裂雲海的長長裂痕……
“高賢!”月清薇再掩飾不住臉上的驚色,她甚至有些慌亂,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本就不是高賢對手,沒了本命劍器,在高賢麵前不堪一擊。
白子真眼眸中也閃過驚懼之色,高賢終究還是追上來。
對方大老遠跑過來,肯定不是為了敘舊。
白子真手握新月劍柄,卻怎麼也壓不住心中畏懼。
花飛蝶修為遠勝她,都被高賢輕易斬殺。她再怎麼拚命,也不可能是高賢對手。
如今之計,隻能依靠飛船上法器應對。
三階飛船上有幾件威力強**器,六陽破魔弩,玄元天雷炮。
尤其是玄元天雷炮,凝聚雷火為炮,最遠可以攻擊到百裡之外。威力之強,就是元嬰真君都難以硬扛。
隻是不能以神識鎖定敵人,法器威力再大也沒用。
千裡鏡上的高賢速度太快了,用不了幾息的時間就能追上來。
白子真想了下施展傳音術揚聲說道:“高賢、你想乾什麼?!”
通過神識傳遞的巨大聲音在雲海中震蕩傳遞,把破空的銳嘯聲都壓製下去。
百裡外高賢聽到白子真的叫喊,他慢悠悠說道:“白子真勾結魔宗暗害正道,其罪當誅。”
白子真厲聲喝道:“高賢、你敢殺我、我家祖師絕不會饒了你!兩宗因此大戰,這個罪責你也承擔不起!”
“你入了魔道,人人得而誅之。”
高賢冷笑一聲:“白子真、還不受死!”
話音未落高賢陡然加速,白子真眼眸中猛然被一道青碧劍光照亮。
白子真大駭,她急忙拔出新月劍,明澈劍光如一輪新月迎著青色劍光逆斬。
一旁月清薇本能向後退避,那抹青碧劍光鋒銳無匹,真有斬滅一切赫赫神威。她哪敢阻擋。
直進青碧劍光和新月劍光交擊,如同月牙般明澈劍光無聲斷裂,青碧劍光毫無阻滯向前直進,瞬間就穿透了黑色飛船,一直延伸到數百丈外。
月清薇再看白子真,她眸子中被深深烙印下青碧劍光,除此之外,她眸子中再沒有任何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