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三清外山,自俗世而來,未修得那長生之道的弟子們,往往都會過一過幾個特殊的節日,例如這一年之中最為重要的年節。
宗門在這一日,免費為諸位弟子提供一盤餃子,一碗湯圓兒。
凡是去食堂的弟子,皆可以領。
靈初上山也有近五年的光景了,年年其實都有與小小師妹,詹台師姐三人過節。
隻是今年,有些特殊。
紅梅斜倚,遒勁的褐色枝乾隨意的舒展,朵朵紅梅開得正豔麗,美的妖嬈,偏偏潔白的雪花沾染在上麵,衝淡了所有的豔麗,反倒是留下了嬌俏與脫俗。
亭內,和光院同年入門的八位弟子,儘皆在場,還包括了魚小小特彆邀請的薑寒煙。
九人落座亭內,談笑風生,石桌上,烹著靈茶的紅泥小火爐咕嚕咕嚕冒著泡兒,升騰起絲絲縷縷的茶香。
一碟碟精致的點心,一盤盤各異的靈果,以及溫著的小酒壺,散發著濃濃的酒香味,整桌桌子擺的滿滿當當。
地上還四散著好幾個封泥的酒壇子,有的,已經開了封,露出裡麵晶瑩如琥珀的酒液。
為了應景兒,詹台明月還在亭子的四角掛上了紅彤彤的宮燈,倒是添了幾分喜意。
雲浩天原是八人中最為孤僻的一個,往年過節,從未來赴約過,常常不是在外執行任務,就是在修煉,自上次狼狽一事後,倒是許久不能出去,且與眾人親近了幾分,今年倒也難得來參加了過節。
司徒揚也是極難過來的一個人,倒也不是孤僻,反而為人十分健談,可惜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目中無人,和光院同年入門的八人,他也隻對天資出眾,且是女修的三人頗為和煦。
往年眾人也曾給他發帖,不同於雲浩天的正當理由,司徒揚一直是直接無視的,今年居然不請自來,也是少見。
還有沈聞舟,為人雖然寡言,但是喜好隨波逐流,年年都會來,隻是來了,也常常跟個背景牆似的。
餘下的幾人,則是隻要有空,便會參加,也是彼此熟悉。
今年居然湊齊了八人,外加一個薑寒煙,靈初眼前一杯清透淺綠的靈茶,一杯琥珀色的靈酒,先喝了一杯微甜的靈酒,配上一口鹹蛋黃餡的酥皮餅,再喝一口清香回甘的靈茶,再配一口桃花酥。
瞧著傲然同雲浩天吹捧自己的司徒揚,獨坐飲酒賞梅的沈聞舟,挑唆老實人吳運喝酒的洛羽,以及被清透的靈酒辣到喉嚨,微黑的臉皮燒的通紅的吳運。
喜滋滋嘗著桌上詹台師姐備著的各色靈果點心,兩顆腦袋時不時湊在一起點評的魚小小和薑寒煙。
眉目恬淡,素手斟茶而飲,不讚同的望著靈初胡亂搭配的詹台明月。
靈初手撐下頜,身姿懶洋洋的,眉眼透著暖融的笑意,回望詹台師姐,笑的俏皮,依舊一杯酒,一杯茶。
冬日暖陽下,初雪微微,亭蓋簡簡,紅梅灼灼,掩映著雪中樹旁,亭下桌上,熱鬨而溫馨的畫麵。
不似世外仙家,倒似凡俗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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