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辟邪在給晴空做什麼訓練,靈初發現,辟邪的尾巴每甩動一次,尾巴旁的空間震蕩的同時,底下站著的晴空巨大的虎軀便一震,隨後左眼的蒼金色眸子微微晃動,晃動之後,似乎更加純粹了一絲。
感受到主人的氣息,晴空大大的腦袋剛想要轉過來,屋簷上的辟邪尾巴輕輕一甩,一個分神的晴空,便被甩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揚起一層沙土。
沙土隨風飄向巨樹,還有樹下坐著的人。
卻在小屋之外,便被無形的風吹散。
“回來了?”九淵真尊落下一顆棋子,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
不需要靈初拿出已經換成銅牌的地下鬥場積分牌,九淵真尊身為化神真尊,心念微動間,便足以感知到靈初已經完成了任務。
甚至,還自己多磨練了半年。
“你與那體修,走得便不是一條道,何必與他癡纏於殺伐之道。”九淵真尊終於回頭,看著乖巧站在自己身旁的徒孫,開口說道。
他欣慰於靈初的向上,卻也不願意徒孫執著於殺伐之道。
於道修而言,擅殺伐,隻不過是手段之一而已,絕非修行的根本,本末倒置,是最為不恰的。
靈初心中微微一凜,識海之中思緒翻湧,是她起了好勝之心,萬人屠本就是體修,而且是體修之中,修煉以殺伐聞名的血煞之氣,自己與他執著於殺伐之道,確實是有些舍本逐末了。
她並非劍修,亦非體修,而是道修。
無論是雷澤神印,還是琉璃青蓮火,或是陣法之道,神識之術,亦或者生死二氣,都是手段。
就像百戰那日,靈初雖然殺伐之氣遠遠遜色於萬人屠,但是,靠著劍陣春生,消磨了萬人屠的靈力煞氣,靠著生死二氣,依舊能夠贏了萬人屠。
簡單來說,她與萬人屠走得就不是一條道,沒有什麼可比性。
就像一個文官,非要與武官比武。
文武雙全固然好,卻也並非必要。
靈初虛心低下了頭,眉目疏朗,想透了此事,對著師祖道,“謝師祖教誨,靈初知道了。”
九淵真尊目光掃過徒孫已經完全散去戾氣的眉眼,靈台澄澈,雙眸清靈,心中滿意,麵上自然也跟著帶出一絲笑容來,輕輕的恩了一聲,點了點不遠處的白虎。
“帶走吧,辟邪送了那個小家夥一滴精血,”九淵真尊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對了,那個小家夥服了辟邪的精血,可能會有一些神異之處,不用奇怪。”
所以,晴空左眼的顏色,是因為辟邪的精血?
靈初不自覺的看向屋簷上懶洋洋的橘色大貓。
辟邪琥珀色的眼瞳斜睨了靈初一眼,毛茸茸的尾巴一甩,兩根細細的橘色長毛落入靈初手中,清脆若少年的聲音響起,“喏,給你的,一根,是主人吩咐的,給你防身,一根,是小爺我好心送給晚輩的。”
辟邪的長毛,以靈力激發,可以召出辟邪的一個小分身,修為不高,但是,金丹總是有的。
好寶貝。
靈初笑的眉眼彎彎,雙眸亮晶晶的瞧了瞧師祖,又瞧了瞧辟邪。
“剩下半年回去好好修煉,古戰場並不簡單。”九淵真尊隨手朝著菜園子一朝,一根白玉蘿卜似得靈藥落入靈初懷裡。
下一瞬,靈初隻看見一團雪白砸到自己懷裡,然後,再睜眼,就已經回到了內山的不起眼小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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