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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鯨舟上,兩人正聊得開心,卻不曾知曉,這艘船上,此時正有數道視線若有若無的朝著這邊看來。
王離懷抱長槍,身姿筆挺的單獨一人,立於角落之處,抬眸看了看不遠處笑的眉眼彎彎的少女,眉目間的俏皮一如幼時。
傅令雲背靠著船舷,與浮遊宮的餘九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視線卻總是飄向另一處,眉目間隱約浮現一抹懷疑的神色。
雲鯨舟的下方,深海魔眼的大陣之外,蔚藍海麵之下,正有一個藍色的氣泡在水中靜靜懸浮,氣泡之內,有一道身影仿佛籠著一層白霧,繚繞著看不清其中人的模樣,就連身形也瞧不清楚。
此時,這道身影正定定的望了望眼前流動的金色符紋,又抬頭透過折射的水麵,看著那有些變形的雲鯨舟,隱藏在白霧之中的神色變化不定。
“前麵就是深海魔眼的陣法禁製了,誰也靠近不得,一旦靠近,就會被大陣撕碎。”有些暗啞的聲音從白霧裡傳了出來,聲音很是飄忽,又很是暗啞,就像是故意壓著聲音說出來的話,分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看得出來,這是此人故意為之的。
周圍的海水之中,皆是一片空蕩,就連一隻遊魚都沒有,可見此人所言的話語並不假,也就更顯得此人有些詭異。
周圍無人,卻仿佛在與什麼人對話一般。
“等到深海潮汐開始的時候,大陣就會出現一絲縫隙,那時候,就可以了。”無人的大海裡,忽而傳出了一道淡淡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白霧中的人卻絲毫沒有覺得詫異,而是轉頭繼續說了一句,“我們之間的交易,就到那一刻為止。”
“這是自然,你隻要待到深海潮汐開啟的時候,我們之間的交易,就結束了。”
“你答應我的事情,可莫要食言。”白霧中的身影似是冷笑了一聲,說道。
“隻要你把我送進了深海魔眼之內,裡麵那些小輩,生死豈不是就在我的股掌之間,殺人,尤其是殺你們這些自詡正道修士的小輩,我可最是喜歡了。”那道平淡的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終於有了點點起伏波動,說出來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
白霧中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在意,反而不屑的笑了笑,道,“在東陸,你們這些魔修,也隻能這樣躲躲藏藏,夾著尾巴做人。”
語氣裡是明晃晃的鄙夷和嘲諷,那個被嘲諷的魔修卻不氣不惱,還哈哈哈的笑了出聲,隻不過,兩人交談的聲音,隻在這氣泡之中,隔著這層氣泡,不僅外麵的人瞧不見裡麵的人,也聽不見裡麵的聲音和動靜。
“我就喜歡看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修士,整日裡裝的高高在上悲天憫人,私下卻無所不用其極,隻為了爭那一個利字。”不知在何處的魔修嘖嘖笑著說道。
“利?”白霧中的修士輕輕一笑,尾音微微上揚,透出一股淡淡的嫵媚,“我隻是咽不下那一口我不想咽下的氣。”
演了那麼多年的正道修士,不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嗎?
白霧中的身影眼中泛著淡淡的寒光,自恃神通了得,滿眼鄙夷的望了望袖口,這深海魔眼的大陣豈是那麼容易打破的。
就算送了這個明顯不懷好意的魔修進去,又能如何?
這東陸之中,不論是仙門修士,還是魔修,有誰能夠比浮遊宮的人還了解這深海魔眼大陣,想要打開這個大陣。
哪裡是那般簡單的事情。
不過,能夠讓浮遊宮的人頭疼去,讓那些送弟子進去的仙門長輩心疼一番,倒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