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燕潭山。
燕國名山,素有‘花村鳥山’之名譽,百餘年前,燕國開國皇帝於此處得仙人指點,自稱天命在身,揭竿而起,一呼百應,&nbp;推翻了前朝暴政。
後遣人於此地修建了一座集燕塔,塔高九重,最高一層卻從未對外開放,隻允許燕國皇室成員入內。
燕潭山山清水秀,百鳥雲集,萬物崢嶸,端得是大千生機。
燕潭山腳下的村落皆鳥語花香,穀物豐收,&nbp;風調雨順,&nbp;人丁興旺。
凡燕國百姓,無一不曉這處燕潭山集燕塔之名,哪怕是過路人,都要繞上一條路來瞧一瞧這號稱燕國第一塔,曾有仙人居住的福地。
也因此,燕潭山腳下,開的最多的,就是茶攤子。
茶攤子的茶幌子在風中招搖,黑色的茶字寫得端端正正,無甚出彩,竹架子架得牢固,鋪著一層茅草,底下三四套桌椅,皆是簡陋的木頭打製,許是常年放茶,倒有一股子淡淡的茶香味。
這燕潭山腳下,&nbp;每隔一段路就有一處茶攤子,每個茶攤子上或多或少,總歸都是有人在的。
而這一處,茶幌子下標了小小的劉字的茶攤子,卻是人最少的,唯有一張桌上,對坐著一老一少。
這一老一少,皆身著道袍,老者腰懸八卦鏡,頭插桃木簪,麵皮鬆弛,但一雙眼睛,卻十分有神,如懸利劍。
少年十三四歲的模樣,一頭烏發高高束起,做道童打扮,雙眼冰冷淡漠,背上負著一長形布條,整個人背脊都緊繃起來,看起來很是不好惹的模樣,&nbp;卻偏偏男生女相,生的格外俊俏,唇紅齒白,硬生生將那雙眼中的戾氣都減弱了幾分。
老者點了一壺茶,一碟花生,目光在少年的臉上停頓了一下,屈指在桌上敲了敲,“平心靜氣。”
少年臉皮一僵,抿了抿唇,端起茶水囫圇喝了一口,苦澀的茶味令他皺了皺眉。
茶攤子的主人提著一碟花生米走了過來,好奇的打量了這一老一少,抬頭看了看天色,還是開口說道,“這天都快黑了,燕潭山裡麵沒有落腳的地方,大家都是住在山腳下的客棧和村子裡,老人家你帶著個孩子,還是不要進去了。”
劉記茶攤子是離燕潭山最近的一處茶攤子,此時人少,自是因為天色已近傍晚,而燕潭山之內,除了集燕塔,再無一處建築,更是沒有人煙。
倒也不是沒有人想在此處建造客棧寺廟,隻是燕國皇室明令,禁止燕潭山山上有人居住,這麼些年下來,燕潭山除了那條通往集燕塔的小道,餘下的地方,早就因為渺無人煙,長滿了各種荊棘灌木,哪裡能走得過去人。
哪怕是集燕塔,塔內也空空蕩蕩,除了一些刻字的石碑,也無其他了。
夜間山冷,青壯年待上一夜都夠嗆,更何況是這一老一少。
茶攤子的主人也是好意,老者雙眸帶上一些笑意,“多謝店家的提醒,且放心吧,我們師徒二人,隻是去看一看集燕塔,見識一下這所謂的燕潭山仙人,就立馬出山,不會多逗留的。”
不知是不是茶攤子主人的錯覺,他隻覺得眼前這個笑得和藹的老者,在提到燕潭山仙人的時候,眼中一瞬間閃過冷光,令得茶攤子主人後脊背一陣發寒。
待這茶攤子主人再去細看,卻見老者依舊一派春風和煦,搖了搖頭,茶攤子主人隻當自己許是吹著了山風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