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隨著先天之氣所化靈液入體,這株懸在孤崖之上的堅韌孤樹似乎開始有了淡淡的變化。
至於始作俑者,則緩緩站了起來,順著孤樹還算筆直的樹身緩步朝著樹冠頂端的鳥巢走去,腳下是萬仞高崖,雲霧渺渺,深不見底。
高崖之上的風是強勁而淩厲的,刮得孤樹那不多的墨綠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響,稍微纖細的樹枝也在風中搖擺不定,而靈初看起來纖細的身影,腳踏一株懸崖孤樹,無所依憑,卻在凜風之中穩如泰山,不動如鬆。
便是那看起來輕盈的裙擺都不曾多揚起半分弧度。
仿佛那不是淩冽刺骨的山風,而是陽春三月溫柔繾綣的微風。
一步步走到鳥巢邊緣,靈初順著往鳥巢深處望去,那隻小金雕依舊在鳥巢深處沉睡著,沒有絲毫察覺到有人的存在。
靈初伸出手來,輕輕在鳥巢邊緣一點。
隻見這看起來平平無奇,隻是碩大了些的鳥巢,頓時泛起一陣如水般的漣漪,無色透明,卻有一股阻力,牢牢的將靈初伸出的手指阻攔在了鳥巢之外。
輕輕拂過腕間的儲物手鐲,白玉算籌化作流光飛出,十指翻飛如同穿花蝴蝶,白玉算籌猶如天女散花般化作數道流光四散開來,繞著這座鳥巢,將其以一定的方位牢牢鎖定在了其中。
小九宮陣。
九宮之義,法以靈龜,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心中默念口訣,靈初十指翻飛,繞著鳥巢的白玉算籌騰飛如遊龍,按著特定的順序方位有條不紊的一一破解著這處鳥巢的防禦陣法。
妖族不似人族,靈智開啟的晚,又鮮少有丹器符陣的傳承,他們信奉的是肉身之威,是以大多數妖族所使的法器,丹藥,符籙,陣法,都是得自人族。
而得自人族,自然就不會太好,畢竟無論交易也罷,掠奪也好,前者敝帚自珍,後者奇貨可居。
能用的,會用的,大多都是尋常的陣法。
譬如眼前的小九宮陣,雖有隱匿氣息,護衛之效,但攔不住金丹境界的修士多久,對於靈初這等擅長陣法的修士而言,更是小菜一碟。
破陣而開,不驚動布陣者,也不過是盞茶的時間。
而盞茶時間,那是不驚動布陣者的破解之法。
當下靈初所做的,可不是盞茶時間的破法,而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情罷了。
白玉籌光華大綻,破解小九宮陣的法子也是大開大合,沒有絲毫的低調可言,整個保護著鳥巢的陣法發出嗡鳴之聲,一陣陣波瀾於鳥巢之上憑空浮現,白玉籌不過走了前後短短九步,每一下,鳥巢之上覆蓋的小九宮陣便發出一道清脆的碎裂聲。
及至九步走完,水般的護罩破碎開來,化作道道碎片,消散在山風之中。
“唳!”
鳥巢深處沉睡的小金雕在這種動靜之下,自然不可能還睡得著,在白玉籌破解陣法的第一下,小金雕就已經醒了過來。
一雙內黑而外金的鷹瞳已經初現日後的鋒芒,透著敏銳與犀利。
警惕,充滿敵意。
小金雕站直了身體,微微前傾,翅根微微聳起,顯然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