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礦脈之上。
矮小的三黃站在山巔外的一塊巨石之上,腳下是已經被隱藏的嚴嚴實實的礦脈,抬頭望了望空曠的天際,三黃警惕的又看了看四周,最後從懷裡掏出一麵隻有巴掌大小的鏡子。
這麵鏡子與尋常的鏡子很是不同,或者說這麵鏡子根本就不是一麵完整的鏡子,而是一塊破碎的鏡子碎片,邊緣還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手中捧著這麵鏡子,三黃很是恭敬的將其置於掌心,然後另一隻手放入口中,狠狠的撕咬了一口,濃稠的血液順著傷口流淌下來,很快就糊滿了三黃的整個手掌。
緊接著,他便將這鮮血淋漓的手掌在鏡麵上輕柔的塗抹,直到整個鏡麵都被血液塗滿。
這麵鏡子的碎片,在被血液塗滿之後,充斥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陰冷之氣,表麵的血液緩緩被吸納入鏡中,不過片刻,鏡子碎片就再次恢複了光滑。
吞噬了血液的鏡子碎片仿佛頓時有了靈性,散發出饕餮般饜足的氣息,隨後其上浮現了一隻半睜的眼睛。
這隻半睜的眼睛沒有瞳孔,隻有一片純粹的白,卻好似一顆真正的眼珠子,咕嚕嚕轉動了一下,然後盯住了捧著鏡子碎片的三黃。
三黃低下頭去,不敢直視這隻妖異的眼睛,語氣很是諂媚的說道,“據屬下觀察了幾日,兩位尊使布置陣法極為上心,礦脈也始終沒有受到任何的乾擾。”
等到三黃將這些日子裡,靈初和秦肆在礦脈的所作所為都一一報備了一遍,鏡中那隻妖異的眼睛緩緩閉了起來,隨後,這塊鏡子碎片就在三黃的手中炸裂了開來,化作了無數的湮粉。
山脈之外,一望無際的荒原之上,兩道女子的身影一前一後出現在了這處山脈的邊緣。
為首的女子一身黑衣,墨發高束,手中一把小巧的彎刀如臂驅使,硬生生從這片雜草叢生的原始山脈裡開了一條道出來。
望著遙遠的城池,黑衣女子有些恍惚,隨後,她扭頭看向身後一身狼狽的白衣女子。
“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也敢離開。”
弄影看著白衣女子滿臉的汗珠,以及蒼白的臉色,臉色頗有些不屑和嘲笑,手中的小巧彎刀隨著她說話的聲音,如同黑煙般消失不見。
“我想掙一條生路!”白衣女子秀麗的麵龐透著堅毅,身軀儘管瘦弱,但卻仿佛柳枝般韌勁十足。
“生路?就憑你這走幾步路就喘氣的身子?還是你人族的身份?”弄影既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丁十六留在礦脈,下場隻有一個,不留在礦脈,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在礦脈裡,至少能保住命。
不等對方回答,弄影又笑了起來,“若是你打算借著你那張臉掙一條生路,我倒是可以替你尋個不錯的魔族。”
這話很不好聽,但丁香雪卻沒有生氣,反而平心靜氣的笑了笑,“我會自己尋到生路的。”
相處了這幾日,她也算了解弄影的性格,對方看不起人族,隻是因為人族太弱了,而不是單純的因為人族。
弄影的脾氣不好,嘴巴也不好,但在她遇到的那些魔族裡,弄影已經算不錯的了,更何況,弄影有修為在身,本來大可以直接離開山脈,並不需要這樣一步步走出來,還開辟了一條可以通行的道路,這般做,不過是因為她跟在弄影的身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