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心魔誓。
雪奴冰雕似的麵容上雙眸如同深潭,靜靜的看向靈初二人。
靈初眼眸一凝,神情自若,掩在袖中的手悄然掐訣,雙目卻直視著雪奴,坦然開口,“雪奴姑娘大氣,我自然也不會出爾反爾。”
語畢,靈初抬起雙手,一手並攏,指尖鋒銳如刀,輕輕劃過另一隻掌心,頓時割開一道傷口。
殷紅的鮮血尚未流淌出,靈初已用這手掌在虛空中畫出一道咒印。
血色咒印成形的瞬間,這些鮮血瞬間蒸發,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靈初淡淡的開口,“以血為引,立心魔誓,今日所見所聞之織網諸事,自此之後絕不與無關之人提及,若違此誓,願受心魔纏身,永世不得入天魔之境!”
雪奴聽見靈初立誓,提及無關之人,先是眉頭一動,但下一瞬卻聽見靈初立誓永不入天魔之境,卻又令她沉默了下來。
立下血誓,可比單純的以本名立心魔誓要嚴重的多,而靈初以天魔之境為違背誓言的懲戒,亦讓雪奴無話可說。
對於魔族來說,天魔之境就像是修士所求的大道,所渴望的飛升成仙。
修士成仙,魔族成的則是天魔。
靈初這個誓言,就相當於一個修仙的人說她永遠不能飛升成仙,與大道絕緣。
可以說,這是一個十分嚴重的誓言。
即便現如今已有許久未曾出現過飛升成仙的修士,但有希望和沒有希望是兩回事。
大道就在那裡,和大道已經斷絕,也是完全不同的。
更何況,在雪奴眼中,靈初可是魔族的天才,有望觸摸到天魔之境的魔修。
立下這個誓言,可以說很有誠意了。
然而,對於靈初來說,這個誓言完全沒有約束力,她修的本來就是仙道,又不是魔道,能不能成天魔,與她一個想要飛升成仙的修士來說,有什麼關係?
沒有!
一旁的秦肆挑了挑眉,看似不滿的看了一眼靈初,實則心中暗暗稱奇。
倒是沒有想到,虞道友嘴皮子竟然也如此利索。
這樣既可以避免透露本名,又誠意十足,足夠打消雪奴的猜疑。
既然道友已經搭好了台子,他也不能弱了聲勢。
秦肆故作臉色陰沉,一張俊臉顯而易見的難看。
似乎是被靈初架了起來,對上雪奴的雙眼,秦肆狀似不屑的扯了嘴角。
伸出一根手指,一臉心疼的狠狠一咬,鮮血湧出。
淩亂卻有序的咒印快速的在空中浮現,又很快消散成一片虛無。
照著靈初的話,秦肆聲音沉沉的開口立了誓言。
二人腳下皆有詭異的光芒閃過。
這是心魔誓立成的象征。
雪奴見二人配合,臉上的神情都好了一些,說話雖然依舊冰冷,但還是不忘警告二人。
“二位皆是魔族驕子,事情的輕重二位必然清楚,織網計劃牽扯甚大,二位好自為之。”
說完,雪奴遞給了兩人一人一個深紅色的玉石戒指,“裡麵裝著的是織網計劃所需的東西,時間緊迫,還要辛苦二位即刻出發。”
“不可耽擱。”
雪奴離開前,特意補了一句,顯然是要兩人一離開魔宮,就立刻出發去完成這織網任務。
靈初倒是還好,目光看向雪奴,還未開口,雪奴已經道,“清虞姑娘的戒指中,已有數壇上好的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