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紅姑,紅姑”
耳邊仿佛有一道聲音在輕柔的呼喚,就像在黑暗中沉淪許久的迷途羔羊,在無邊的黑暗裡掙紮。
一片混沌裡,三四歲大小的紅衣女童,懷抱著雙腿,在一聲聲呼喚裡緩緩抬起了頭顱。
是誰在叫她?
不對,紅姑是誰?
紅姑紅姑
是了,紅姑是我,我就是紅姑。
木然呆滯的女童雙眸中有淡淡的靈光亮起,一股碧瑩瑩的流水灑落在她的身上,冰涼溫潤的氣息浸透了她的身體,久違的清明再次浮現在女童的眼中。
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微微一轉,塵封的記憶隨之浮現。
刹那間,原本木偶般的紅衣女童,倏然張開了小嘴,無聲的唳叫衝破周圍的黑暗,一縷縷殷紅的血痕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蔓延開來。
滔天的恨意使得女童滿頭黑發寸寸變得銀白,無形的魔焰在其眼眸中燃燒,扭曲的恨意更是讓她的麵容變得猙獰。
當女童的麵容發生改變,隻見暗牢之中,原本呆呆望著花枝微光的紅衣女魔,突然之間神色大變,頭發自發根處一寸寸變得銀白,無風自動,露出那張一直被頭發遮掩著的,毀了大半的臉龐。
她完好的半張臉線條柔美,明眸皓齒,眼眸含春,楚楚動人,毀了的半張臉卻橫亙著無數條疤痕,就像白皙皮膚上爬著一隻隻蜈蚣。
最大的一處傷疤,自眼角劃到下巴,不知這個傷口是怎麼造成的,至今這道傷疤還未完全愈合,疤痕像是剛剛愈合的一般,仿佛稍微用點力就會再次裂開。
半張臉如仙,半張臉似魔。
薑衍之站在原地巍然不動,任由迎麵而來的滔天魔氣席卷而來,花枝微微一顫,臨近跟前的魔氣便都被分開,沒有絲毫沾染到他的身上。
紅衣女魔似是清醒了過來,披著一頭銀白的長發,神情似苦似笑,目光帶著癲狂和恨意,死死盯著薑衍之。
許是太久沒有說話,紅衣女魔扯了扯嘴角,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前輩,晚輩是來還您自由的,”薑衍之淡然一笑,手指指了指紅衣女魔的身後,“這外麵,就是伏魔都,住著的,便是殷氏族人。”
殷氏!
這兩個字一出,紅衣女魔眼中的血色頓時濃鬱了起來,那滔天的恨意完全遮掩不住。
“你想.利用我.”
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眼神中滿是癲狂和恨意的紅衣女魔不懷好意的看著薑衍之,實質般的殺意幾乎衝著薑衍之兜頭而去。
然而這位劍齋的弟子卻絲毫沒有動搖,身形挺拔如鬆,巍然不動。
“前輩,我們是同心合力,您想要複仇,我想要一場亂局,你我攜手,豈不正好。”
紅衣女魔沙啞的嗓子低低笑了兩聲,“無所謂.隻要能讓我.殺殷氏!”
薑衍之淡淡點了點頭,“前輩服下的丹藥,能保七日清明,兩日後,前輩自可如願。”
話落,身形已然消失在了原地,徒留紅衣女魔站在原地,緊閉著雙眸,一動不動。
“阿彌陀佛。”
這一個牢獄裡關押的罪犯,似乎與眾不同。
薑衍之的身形還未完全浮現,一聲佛號已經宣讀了出來。
這處牢獄十分普通,不同於之前的水牢和暗牢,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間牢房,三步長,三步寬,沒有床榻沒有桌椅,空空蕩蕩,隻有四麵漆黑的牆壁。
以及盤坐在中央,腦門噌亮的一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