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江貫穿了整座滄瀾城,本該浩浩蕩蕩的大江如今在夜色裡,也透著一股詭譎的氣息。
靈與司白皆不擅丹道,但身為大宗門的弟子,自入門起便學習丹器符陣。
又因修真界倚重丹藥靈藥,修士修有神識,若放在凡間,足夠稱一句神醫了。
靈初體質特殊,修煉的法門也不簡單,眼下的情形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二人直接抓了一個染了怪病的凡人,仔細探查了一番,發現這些染了怪病的人,身上有一股異常的黑氣,在體內橫衝直撞。
血液的顏色也很奇怪,紅中透黑,很是粘稠,還散發著一股腥臭味。
黑氣透著陰氣,又盤踞在腦部,患病的人神誌不清,性情焦躁。
靈初嘗試著以清心寧神的丹藥治療,卻見丹藥入了患者的肚中,丹藥裡的藥力剛剛化出,便被黑氣吞噬殆儘,不留分毫。
以神識觀察著患者體內情況的靈初幾人都皺起了眉頭。
這黑氣,好生霸道!
司白默不作聲的伸出手來,置於患者的頭頂,運轉法門,源源不斷的靈力帶著浩然的氣息,悍然朝著患者體內的黑氣而去。
二者相碰,黑氣頓時間如冰雪消融,在司白的靈力麵前節節敗退。
不過片刻,患者體內的黑氣便被驅散的一乾二淨。
司白神色淡然,收回了手,看向患者。
患者蒼白的麵容稍稍恢複了紅潤,眼眶裡的血絲和渾濁一點點散去。
看樣子似乎要恢複清醒。
但下一瞬,患者卻渾身抽搐起來,麵頰快速的凹陷下去,臉色也變得蠟黃,整個人就像被抽乾了氣一般乾癟下來。
靈初指尖一點,一滴青碧色的水珠彈射出來,沒入患者的眉心。
水珠曇花一現,周遭的空氣卻突然清靈了起來,木靈力分外活躍,屋子周圍的花草搖曳生姿。
而那患者也如同枯木逢春般,體內陡然間迸發出勃勃生機,乾癟的肌膚充盈起來,凹陷的臉頰也飽滿起來,泛著淡淡的紅潤。
“這是魔族的血毒。”
靈初忽而開口,設下的隔音陣法隔絕了一切動靜。
屋內除了尚在昏迷的患者,隻有靈初和司白二人。
她也是剛剛確定的。
之前去往魔族,靈初有了不少關於魔族的見聞,血毒也曾聽聞過,但不曾見過。
魔族有一脈名叫血魔,嗜血而生,最喜歡豢養人族,還喜歡煉製一種名叫血毒的毒藥,因為出自血魔之手,又被魔族人稱作血魔毒。
這血魔毒既被血魔一族用來對付其他魔族,又被拿來用在人族身上。
凡是中了血毒的人族,便會變得殘暴不堪,六親不認,魔族最喜歡看服用了血毒的人族自相殘殺,以此取樂。
當初在魔族的時候,靈初隻聽過一耳朵,並不曾親眼得見。
如今看這滄瀾城染病的人的模樣,卻是十分相似。
還有那股黑氣,雖然淡薄,但黑氣吞噬丹藥藥力,以及在司白靈力下掙紮的時候,流露出的一絲氣息,確實就是魔氣。
靈初曾在魔族待過幾年,絕不會認錯。
“解藥?”
司白對靈初的結論並沒有質疑,認真的點了點頭,也不問靈初如何看出來的,怎麼知道的,隻是問了解藥二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該找誰。”靈初確實不知道血毒該怎麼解,畢竟她在魔族的時候並沒有研究過魔族的丹道。
不過她沒有研究過魔族丹道,卻有人研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