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聽聞開鑿章渠的百姓死傷數十人,兒子想去看看!”
韓夫人緊蹙眉頭,盯著兒子的眼睛,質問:“這件事皇後娘娘已經交給了工部和大理寺,你去做什麼?你如今已經不是大理寺司直了,與你有什麼關係!”
韓岩之深吸口氣:“兒子雖然不在大理寺,但是這件事關係百姓,兒子不能坐視不理!隻要兒子查清了事情真相,便會去學院繼續學習。”
“你可知這件事是皇後娘娘下令,還未告知陛下!如今連工部和大理寺都不敢直接出麵,你去做什麼?”
韓夫人隻覺得韓岩之是瘋了。
“就是因為知道他們不會儘心儘力,所以兒子才必須要去!皇後娘娘的處理方式並沒有錯誤,隻要能查出一些眉目,即便是陛下怪罪,也會因為娘娘的處理及時而寬恕娘娘!”
韓夫人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眼神冰冷。
“三郎,那可是皇後娘娘!”
韓岩之回望著自己的母親,認真的回答:“兒子知道那是皇後娘娘,兒子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還未等母親開口,韓岩之已經躬身行禮,“母親放心,兒子隻是去查明事情真相。娘娘之前在農安對兒子有庇護之恩,後來在回京途中對兒子又有救命之恩,兒子隻是想要好好報答娘娘!”
韓夫人知道拗不過韓岩之,隻能開口提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就好!你性子倔強,我無法勸服你,隻希望你好自為之。”
韓岩之行禮後轉身疾馳而去。
韓夫人捂著胸口滑坐在了太師椅上,心揪成了一團。
溫含章的書信八百裡加急送到了宇文徵手中,看著信中的內容,宇文徵眉頭緊皺。
皇後對事情的處理並沒有什麼問題,隻是這些事情本來應該是前朝來定,而不是溫含章這個皇後發號施令。
在皇帝身側伺候的孟玉雪眼角餘光瞥見了信中的內容,心中不免心生妒忌。
皇後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若是她在西京,這些應急的舉措她能提出。
仔細觀察陛下的表情,並不是開心。
出了事陛下不高興正常,但這隱隱的憤怒從何而來。
天子最忌諱什麼?不過是身邊的人權利過大,功高震主罷了!
而溫含章是皇後,本朝太祖皇帝不是下了聖旨後宮不得乾政。
溫含章這是明知故犯?
“明良嬪!”
聽到宇文徵的聲音,孟玉雪這才回過神來,忙蹲身一臉惶恐的賠罪:“是妾身的不是!陛下有什麼吩咐!”
“後日就要到河南道,你可有什麼安排!”
這是打算給她一些自由的時間,孟玉雪心中自然開心,但是如今不是她放鬆警惕的時候。
“妾身沒什麼安排,隻想著陛下若是去祈雨,妾身便仔細想想書院還有什麼改進的地方”
“你倒是時時刻刻為朕著想。”宇文徵心情好轉。
孟玉雪依偎在宇文徵的懷中,小聲的道:“陛下,能為陛下分憂是妾身的福氣隻要陛下不厭煩妾身就好,妾身一直都希望陛下能平安喜樂,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這何嘗不是朕的心願!”
想到了溫含章的書信,宇文徵的表情凝重了幾分。
連溫含章都能看出這一次事出的不尋常,他就更覺得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