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經將煙雲緞給了淑妃?”
溫含章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舒菊,舒菊眼觀鼻鼻觀心,倒是沒有注意到溫含章的那一眼。
“妾身如今也是有身孕的啊!”
見溫含章不似作偽,宇文徵正色道:“朕知道你辛苦,之前你閒散慣了,但是如今朕能信任的隻有你。”
溫含章垂眸,打感情牌。
看來這一次勝業宮的事,讓宇文徵很是為難啊!
“陛下可是有什麼話想說!”
溫含章不想繼續聽宇文徵那些虛情假意的話,愛與不愛從來都不是從彆人聽說,而是看他做了什麼。
醞釀好的一番氣氛被溫含章一句話全部破壞的乾乾淨淨。
宇文徵不悅,卻並未表現的太明顯。
“朕還以為淑妃和你說過之後,你便已經猜到了?”
“宜太妃?”
溫含章並不想插手這件事。
她和聖母皇太後關係好,而宜太妃和聖母皇太後卻是水火不容的關係,現在宜太妃成為太後她的日子想當然不會好過。
“是!看來淑妃已經和你說了!”
“勝業宮的用度比之前超了三千兩,妾身已經仔細看過了,宜太妃主要在吃食和金銀器上花費太多。淑妃和妾身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妾身想著宜太妃畢竟是陛下的生母,即便是位分上沒有明著說明,也不能苛待了宜太妃,這件事便讓淑妃壓下來了!陛下可是覺得妾身這樣處置有什麼不對!”
溫含章將問題拋回給宇文徵。
宇文徵自然不會說溫含章處置的有錯處。
“沒什麼!不過是想到了前朝的彈劾,沒有人知道朕小時候遇到了什麼事情,如今卻一個個的逼著朕。”
溫含章伸手握住宇文徵的手,才發現宇文徵的手正微微的顫抖。
顯然是氣狠了。
宜太妃想要地位沒什麼錯誤,隻是她若是知道將陛下逼到了這樣的境地,心中會不會有一絲絲的後悔。
“秦時始皇帝與其生母趙姬交惡,立下了私生不複相見的誓言。始皇帝不願聽取朝臣的勸諫,並因此當庭杖殺諫臣無數。但依舊有臣子不斷勸諫,後來諫臣茅焦勸諫始皇帝‘當下秦國當以天下大事為重,但秦王卻背負著遷趕母太後的罪名’,後來始皇帝迎回了母親,趙姬得以安享晚年。始皇帝於孝道一事上並無人詬病。朝臣勸諫陛下也不過是擔心陛下會背負汙名。”
“所以皇後認為那些朝臣無錯!”宇文徵沒想到溫含章竟然會站在他的對立麵。
溫含章搖頭:“妾身能理解朝臣為陛下考慮的打算,但無法共情他們的行為。誰也不是年少時的陛下,陛下經曆的那些苦難,沒有人能代替陛下原諒。”
宇文徵動容,溫含章說話總能不經意之間便戳中了他心臟柔軟的位置。
是啊!沒有人能代替他原諒任何人。
他的妥協並不是因為原諒,不過是為了堵住朝臣的嘴罷了!
後宮諸事都交給溫含章,即便是成為太後又能如何。
“有皇後在,朕很放心!近幾日追封太後的聖旨便會下達,隻是又要辛苦你了!”
溫含章知道宇文徵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了然的回答:“妾身本就是為陛下分憂解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