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男子做主女子做主,不過是兩種不同的意識形態。男人們習慣了掌控一切,所以希望女子能聽話,按照他們的想法成長,聽話、懂事、勤儉、持家、美麗、寬容等等,但是你們總是忘了男人是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抱負,難道女子就沒有了嗎?他們一樣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牲口可以隨意的被辜負被買賣,可以憑借男人隨意的一句話便沒了性命。”
“但若是女子真的如同你說的那般豈不是亂了套了?”宇文徵心中不悅。
“怎麼會呢!男子做主大齊不是也有各式各樣的男子嗎?並不是完全一樣。不過是給女子開辟一條新路,還是說陛下也這麼不自信,認為給了女子一條不同的路就能讓這個世界顛倒?我從不這麼認為,不能因為性彆的偏見便斷了女子的路。師情的技藝不比任何人差,但是因為她是女子,所以不被學生敬重。即便是她比學院的夫子都要厲害。諸葛正風走了多少年才走到陛下的眼前,她的謀略見識不比男子差,但是因為世人的偏見,她不得不以男子的身份行走世間,她參加了科舉已經是舉人的功名,但是卻一直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半分。她的才學比男子差嗎?並不,但一樣因為是女子被人看不起,甚至連光明正大出現都不能?光琴行醫多年,雖說不能醫死人生白骨,但在杏林這一行也是各種翹楚。可這天下就是這麼奇怪,男子看不起女子,女子一樣看不起女子!”溫含章扶著腦袋嗤笑一聲,滿目譏諷。
“你真以為你們五個能改變世界?”
溫含章歎氣。
“我不知道!但是若是沒有人去做,便一直都是這樣。陛下,您害怕嗎?”
溫含章抬頭,懵懂卻又堅定的眼神盯著宇文徵。
“朕害怕什麼?”
“陛下害怕無法掌控如今的一切嗎?”
“朕怎麼會害怕!”
明知道溫含章說的是醉話,但是宇文徵還是將溫含章當作清醒的人對待。
“既然陛下不害怕,為什麼不能給女子一個機會!即便是女子位極人臣,也隻是臣子,並不是影響陛下什麼!”
宇文徵深吸口氣:“朕不是已經給了諸葛正風他們機會嗎?若是朕完全不給他們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有機會上戰場。”
朝堂上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隻是武將比文臣要更好對付。
武將性子直,真正佩服的是強者。
溫含章起身走到宇文徵麵前,正色看著宇文徵,一瞬不瞬。
宇文徵自從登基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他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但心裡又很喜歡這種被溫含章直勾勾盯著的感覺。
“宇文徵,謝謝你!”
溫含章說完覺得有些暈乎乎的,酒勁徹底上來了,她軟軟的朝著前麵栽了過去。
她隻覺得宇文徵的臉在眼前無限放大,她都能看清宇文徵青黑的胡茬。
宇文徵扶著溫含章,沒有一點不耐煩,順勢將人抱在了懷中。
倚梅和素梅對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抬手拔下了溫含章頭上的發釵,讓她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今日溫含章的話算是非常冒犯,但卻是宇文徵第一次見到最真實的溫含章,就像是當年在宮外見到的那個恣意的女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