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和馬仔打了賭,麻子等不及當晚讓組長放了趙淩晚上的假,而其他人照常上班。
小川聽到這個通知時仿佛天塌了一樣,他驚惶的看著趙淩,喉嚨乾澀,張著嘴巴想說話最後卻隻能發出幾個含糊的音節。
被掐著喉嚨的窒息感在反複升騰,小川抓著本子抖著手寫道:
【是麻子,他、他要……】
後麵的話小川難以下筆。
趙淩卻了然的挑了挑眉,他笑了笑,接過小川的紙筆,垂頭在紙上寫了兩個字。
【是麻子,他、他要死了。】
趙淩的字筆鋒凜厲,透著幾分肅殺,但小川看到本子上的內容仍然不放心,他著急的搖頭。
【你跑!】
雖然趙淩能給小川安全感,但他一直以為那是自己孤獨惶惶太久,所以對沉穩同齡人產生了依賴。
趙淩細腰長腿卻不壯實,經過這幾天的磋磨,甚至看起來更單薄了些。怎麼可能抗衡得了帶著武器的麻子。
所以對上麻子那樣的惡魔變態,除了逃跑和死,小川想不出解決辦法。
趙淩卻一把握住了小川的手,在他一臉茫然懵逼的時候攤開了自己的掌心。
“看。”
小川不明所以的低頭,趙淩拿著他的手碰了碰自己右手的虎口,那裡有一片薄繭。
“這是拿刀練出來的。”
趙淩的聲音低沉磁性,小川眉心微皺,依然不解。
趙淩歎了一口氣,耐心解釋道:
“被帶到這裡的前兩天,我剛從格鬥基地出來,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小少爺啊。”
趙淩說了句玩笑話想讓小川放心,聽了他的話,小川也確實鬆開了緊皺的眉心,但眼裡還是有擔憂。
催命式的哨聲響起,走廊裡響起稀稀拉拉的腳步聲。
宿舍的門打開,見趙淩和小川在門口站著,室友難得多看了趙淩一眼,眼神裡有憐憫,也有同情。
顯然,他們都知道對趙淩而言,被放假不是一件好事。
人走的差不多,小川咬著下唇不肯離開,他又怕又急,倒比當事人還焦灼。
終於在趙淩讓他彆擔心先去上工時,小川眼睛突然紅了,大顆大顆的淚水滑落。他緊緊握著筆,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在筆上歪歪扭扭寫著:
【你走,我在這。】
淚滴砸在本子上,字跡被眼淚洇濕,小川舉著本子的手不住的顫抖。
寥寥五個字代表了什麼兩人心知肚明,趙淩愣怔的看著小川,小川卻顧不上彆的,趁機推搡著趙淩出門。
反應過來的趙淩反手將他推出門,留著一個門縫對他說道:
“小川哥,彆犯傻,我不是收過你的保護費了嗎?去吧,彆擔心,我不會出事的。”
透過門縫,趙淩漆黑的瞳仁裡滿是笑意,小川哽咽著拍門,張著嘴卻隻能發出嗚咽。
這一幕實在過於煽情,讓趙淩不合時宜的想起了自己前世演過的苦情戲本子,這個想法衝散了他心裡的壓抑和感觸,他對著門口的小可憐擺擺手。
“信我一次,好嗎?再不走咱倆就都走不了。”
趙淩的話讓小川驚惶的看向樓梯口,他抬手擦掉眼淚,低頭迅速在本子上寫字,然後將本子塞進門縫。
【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