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梟晏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停頓許久才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謝爺爺把東西放回原處,站直身子想了想,嘖了一聲,眉頭緊鎖。
“說你工作忙,天天不回家,但她又很愛你,說你給她很多錢,說你好看,個子高,說了好多呢,我老了,記不住多少。”
謝爺爺友好的美化了一下。
當時時北念覺得謝爺爺不是圈內人,年紀又大了,就對謝爺爺說了很多牢騷。
什麼她英年早婚像個活寡婦,什麼提心吊膽,什麼要死要活,什麼大佬,什麼武學傳承,什麼做那些全是為了爆金幣。
時北念說的話都很潮流又很中二,謝爺爺隻能半猜半蒙。
沈梟晏覺得心底像是被什麼東西割了一下,刺痛急速蔓延,感覺自己和周圍的環境都不是真實的。
信號彈在空中綻開。
“南方。”鐘澤抬起手臂快速滑動手表,“可能找到了。”
可能?
長時間聞腐爛惡心腥臭的味道,時北念都要忘記外麵的空氣是什麼味道了。
她雙手努力掙脫,手腕上早已磨破皮,流著血,她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現在還有些體力,如果還掙脫不了
時北念咬咬牙,垂著眼看那些在動物屍體上攀爬遊走的小動物。
她可以斷手。
隻要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在休息蓄力期間,隱約聽見外麵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是祁淮炙嗎?還是救她的人。
不知為何,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好在憋著尿呢,刺激著她的精神。
不能睡,堅決不能睡下。
腳步聲越來越多,越來越重。
當她準備開口大喊救命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的厲害,隻能晃動著鐵鏈發出聲響。
“什麼味道?”
“不對,裡麵有聲音。”
“這什麼鎖啊,有點難開。”
“我去給家主發信號,夫人應該在裡麵。”
“夫人不會有事吧。”
光,是光。
刺眼的陽光像是無數把利劍,從雲端落下。
時北念果斷閉上眼睛,微微側頭,用耳朵聽著。
“念念?”
重度潔癖症患者沈梟晏,見到被禁錮住的時北念後,絲毫沒有猶豫衝進去,一向冰冷的聲音夾雜著擔憂恐懼。
“都閃開,媽的,欺負我丫頭,不想活了?”江野拿著大砍刀衝進來,二話不說,直接砍斷四個繩索。
時北念身子瞬間鬆下,整個人不可控的跌入沈梟晏懷中。
江野目光狠厲,將刀扔在地上,瘋狂逃竄的蛇秒亡升天。
沈梟晏打橫將時北念抱在懷裡,輕聲喚著:“念念,沒事了,彆怕。”
懷裡的小姑娘一直顫抖著,緊咬薄唇
沈梟晏掃視四周環境,這才發現地下全是動物的屍體,還有一些大多人類都會害怕的動物。
想來小姑娘精神上受到了不小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