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當前,長話短說。
梁郴先開口:“裴叔!老五他們倆這麼鬨騰,您和裴嬸不會真的答應吧?”
夫婦二人頓時愣住:“這事你們怎麼知道了?”
“我剛剛來找他們倆說點事,正好看他們倆不對勁,然後就發現了!”梁郴信口扯完謊,趕緊把話題扯回來:“這可不是兒戲呀!現在隻有您二位能阻止得了他們,可千萬不能讓他們亂來!”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裴夫人道:“你們也不是外人,也沒什麼好瞞你們的,本來我也不答應,可是我聽真兒那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道理。”
“她說什麼了?”
“他說當初瞻兒為了這門親事,落了算計人的話柄在外頭,從長遠看對他不好。”
這下輪到梁家三人麵麵相覷。
裴夫人繼續道:“上次你們倆在乾清宮裡,已經曾被太子當麵頗過一回臟水。
“將來這江山誰來坐,我們還都不知道。坐的人是否有容人之量,我們也不知道。
“他們倆是不該把婚姻當兒媳,但真丫頭的說辭,也不是沒有道理。”
聽完這席話,梁家三人更加無言以對了。
皇權是橫在頭頂的一把刀,如果不是裴家功勞實在太多,正值盛年的裴昱,又何必退居後宅,日夜與夫人風花雪月?
梁郴雙掌在膝蓋上搓了又搓,說道:“就算有道理,難道就非得和離?我看這幾個月他們兩口子過得也挺融洽的,怎麼就過不下去了?”
“誰說不是,”裴夫人道,“可他們倆一個比一個有主意啊!”
大家沉默了。
蘇幸兒這時道:“說來說去,就是情份沒到位。如果他倆兩情相悅,約不約的,根本不是問題!”
梁郅深表認同:“大嫂說的對!倘若兩情相悅,就算將來有人知道,又能拿出什麼把柄非議老五?裴嬸,您這是杞人憂天了。”
“我也知道你們說的對,可是人家卻是說得煞有介事啊!”裴夫人聳了聳肩。
她這裡話甫說完,丫鬟走進來:“老爺,太太,親家太太來了!”
滿屋人一聽,一個個地挺直了腰:“寧夫人來了?”
裴昱望著夫人:“莫非是你派人傳了話?”
裴夫人站起來:“先前我聽說寧家有人過來,就順便讓他帶了個話過去!這種大事,怎麼可能不讓親家知道?答應不答應他們分開,可不能咱們一口說了算!”說完她就眉飛色舞迎出去:“快請親家太太進來!哎呀呀,我可有些日子沒見了呐,沒想到這眨眼的工夫人就到了……”
餘下一屋人麵麵相覷,隨後同時起身迎到門下,就見寧夫人在裴夫人的相伴下快步朝這邊廳堂來了!
“寧嬸兒!”
梁家三個早就在寧家混熟了,頓時異口同聲喚出來。又忙不迭簇擁著她進門,爭先恐後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寧夫人聽完歎氣:“我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這事兒卻由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