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羽之心遊八荒!
木羽擒了敵方三將,自然要審問一番,問個虛實,知曉忠勇堂實力如何。
牛金牛、鬥木獬、室火豬三人被押到大帳之中,木羽端坐在帥位上,看著三人。
柳依依喝問道“爾等三人被擒,可是心服口服。”
三人同時哈哈大笑,牛金牛忽然雙目變得血紅,睜大眼睛喊道“木羽,你個賤婢,你的死期到了。”
說完以後,三個人頓時委頓起來了,瞬間匍匐倒地,全身精血抽離身體,三人化為三團血霧直奔木羽、柳依依襲去。柳依依急忙打出三支毒火針,刺入三團血霧,從內爆炸,被炸散大半,並未全部毀去。剩餘血霧急忙忙化作一團,急速進入柳依依護臂之中,隻見柳依依左臂啥時變得血紅,依依心知不妙,急忙運功,想要從護臂內逼出血霧,血霧卻想裹了護臂飛去,脫離依依,依依急忙將護臂收入體內,雙方就在依依體內互相角力,相持不下,木風、木月過來幫忙,仍不能將血霧祛除。
木羽看到眼下這般情況,向依依左臂輸入一道真氣,也是無用,隻好讓八位齊誦《淨心咒》,死馬當作活馬醫吧,沒想到效果很好,壓製住了這團血霧,卻是無法祛除乾淨。
正在此時,隻聽得帳外哭喊聲一片,空中朵朵血霧漂浮,齊齊奔著木羽中軍營帳而來,在營帳外化為一團血雲,給人造成莫大壓力,仿佛遮天蔽日一般,使得眾人頭暈眼花,呼吸困難,不斷有人被血雲吸乾全身血液,倒地而亡。
不少人放出自身飛劍、寶物,想要擊垮血雲,這團血雲端的無比厲害,飛劍法寶沾上血滴,便會失去靈性,變成凡鐵,墜落塵埃。木羽依靠勇力,擲出幾樣碩大物件,也是無功。血雲越聚越多,光華奪目,腥氣逼人,衝著木羽、依依、八衛所站之處,包裹而下,似要將眾人包了餃子,周圍士兵不斷死亡,增加了血雲氣勢。
眾軍之中,隻有毛姆積善施展出一種法寶,護住了周邊五百餘人,血雲暫且傷他不得。不是血雲無法傷了毛姆積善眾人,而是血雲的目標是柳依依。
眾人惶恐無比,終於明白了忠勇堂的厲害,為何有膽量敢在離毛姆部五百裡的地方肆意發展了。
“爾等最好速速投降,我忠勇堂有好生之德,可以免除你們一死,隻需好好為我忠勇堂效力便是。”血雲在空中說道,聲音刺得耳膜嗡嗡作響,有些人已經跪下求饒了。
血雲不是簡簡單單的血雲,竟然有靈智,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木羽看到形勢如此危機,心中注意打定,隻能放手一搏,結果如何,隻能看天命了。木羽默默聚集真氣於坤元劍中,猛然間大喝一聲,坤元劍飛出,如一道閃電,直刺血雲中心。血雲並未在意,一邊放出血滴,準備汙了寶劍,一邊急速衝著眾女飛去。坤元劍沾上血滴,並未失去靈性,而是光華一閃,血滴刹那間化為血色的氣體,消失於無形,坤元劍在血雲之中橫衝直撞,來回幾個反複,隻見血雲滴溜溜旋轉,越變越小。
“坤元劍,竟然是坤元劍,自然是不怕我。幾千年了,終於又遇到了,命也。”
血雲急速脫離坤元劍,朝著西北方向而逃,見到坤元劍沒有追上,忽然大笑起來“原來如此,此女還不能很好地駕馭坤元劍。好!好呀!哈哈哈,血神佑我。”血雲逃脫之時,忠勇堂一間密室內,忠勇堂堂主噴出一口血氣,胸腹起伏不定,顯然受了內傷。
木羽也是體力不支,精力耗損極大,緩緩坐地,盤膝運功調息。營寨周圍還飄散著許多血霧,沒有散去,士兵不小心碰上,雖不致命,也是重傷。木羽傳令,讓剩餘士兵向中心營寨靠攏,命令毛姆積善點查士兵,再立營寨。
木羽這邊還未整頓收拾停當,隻見從忠勇堂方向殺來萬餘騎兵,為首一員大將,穿著一身獸皮鎧甲,騎著一頭豹子,耀武揚威,殺氣騰騰,直奔毛姆部的軍隊衝殺而來。
“真是欺人太甚。”毛姆積善大叫道。不待木羽吩咐,馬上率領幾百騎兵迎頭攻擊。
忠勇堂為首大將叫做奎木狼,奉了堂主之命,前來打掃戰場,收拾戰利品。按照以往經驗,這些毛姆部軍隊已經被堂主的法術搞得死亡大半,剩餘的敵人也是身受重傷,無力再戰。不曾想還有人敢於敢於反擊,一時大意,被毛姆積善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奎木狼趕緊收縮戰隊,查看戰場形勢,發現隻有幾百人的毛姆部精銳騎兵還有一點戰力,其他大部分士兵戰力全失,奎木狼眾人頓時心中自信滿滿,不由得心中興奮,重組殺陣,準備將敵人踏為齏粉。
毛姆積善久經戰陣,非是匹夫之勇,利用敵人的大意,迎頭痛擊,得了一個小勝,此時定睛觀看,戰場形勢對己方大大地不利,敵人仍是自身的十倍以上,看到敵人排好衝鋒陣型,奔著自己衝殺過來。
奎木狼將騎兵分為三隊,一隊衝擊毛姆積善的部隊,另兩隊兩邊包抄,下了軍令,務必殲滅。毛姆積善一咬牙,傳下將令,全隊後撤。奎木狼怎肯放過,加速推進,隻見毛姆積善眾人突然跳下坐騎,猛然用力一拍坐騎的後屁股,一道真氣灌入坐騎體內,幾百隻妖獸發了瘋一般,向著中路衝撞而去,奎木狼那廂無法躲閃。雙方人馬躲閃,奎木狼根本不懼,待得妖獸靠近,斬殺便是。哪曾想到,妖獸到了切近,不知躲避,隻知向前,一旦碰到阻擋,就會自爆,殺死殺傷敵人無數。奎木狼哪裡知道,這是毛姆部的精銳所掌握的馭獸之術,自己中路死傷泰半。
毛姆積善退到木羽身旁,剩下的士兵也都集聚於此地,被奎木狼的騎兵團團圍住,剛才差點一番,隻有不到六千人了,基本全無戰力。毛姆部眾人心中暗想,這下如何是好,我們與忠勇堂是死敵,是世仇,除了投降做苦力,根本沒有彆的出路。
木羽強打精神,穩了穩心神,宣示眾人不可慌亂,本萬夫長自有破敵之策,眾軍校隻需提起精神,待到敵人敗退時,多抓俘虜便是。
奎木狼將木羽一軍團團圍住,擺好合圍之陣,預防敵人突圍逃跑,親率三千騎兵,要好好衝殺一番,出出心中惡氣。三千兒郎殺到木羽近前,正待屠戮,阿飛和阿曼從木羽身旁衝出,阿曼越變越大,好似巨龍一般,阿飛站在阿曼頭頂,阿曼噴吐一口雷光,阿飛跟著就是一團烈火,如此交替,忠勇堂的騎兵哪裡見過這等陣勢,被殺的是哭爹喊娘,四散奔逃。奎木狼約束將士,組織進攻,發現弓箭刀槍攻擊阿曼與阿飛全都無效,傷不得半分毫毛,奎木狼隻得祭出飛劍,乃是堂主所賜,端的鋒利無比,曾憑此劍立下赫赫戰功。這把飛劍呈現血紅之色,忠勇堂堂主用精血灌注,一般飛劍法寶不是對手,奈何雷火二物實是此劍克星,被阿曼與阿飛破了邪法,飛劍墜地,奎木狼看出情勢不妙,正要撤退,從天空飛來一塊黑石,擊中右肩頭,打落馬下,昏死過去,被毛姆積善擒了回來。
阿曼與阿飛在敵陣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來回衝殺五六次,敵兵被殺的七零八落,十有八九都被擒獲,隻有少數逃脫回去,稟報戰況。木羽令人封住俘虜的血脈,安排人手嚴加看守,防止再出現牛金牛等人的情況。
眾軍校歡呼一片,木羽深色凝重,命人繼續建營立寨,找來毛姆積善等人,商議今後的事情,眾人針對當前形勢,各抒己見。
“木羽萬夫長,我們退兵吧。”
“不可,我軍重創之後,大都無法行軍,倉促撤退,必然被全殲。”
“木羽萬夫長,積善有一計策,派出一人,告知忠勇堂三天之內不可攻擊,我們就將這些俘虜放回,我有瞬移符,現在馬上回去搬請救兵,三天必到。”
木羽知道這是下策,如果忠勇堂不聽,自己隻有血戰,回去請救兵是必須的,無疑毛姆積善是最佳人選。依依當下的情況不妙,雖然壓製住了那團血霧,可是時時發作,需要八位通力合作才行,行軍、作戰途中,一個不慎,有可能遭到反噬。
木羽緩緩說道“積善將軍,速速搬請救兵吧。我寫了一封信,請你帶給佛陀名大師。”
“末將得令。”毛姆積善觸發瞬移符,即可回到了毛姆部落,麵見單於。
木羽命人將奎木狼帶來,兩個士兵推推搡搡把奎木狼押到木羽帥帳。
“將軍不用驚慌,我不會壞了你的性命。”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家血槍老祖必會替我等報仇。”
“將軍意會錯了,我想送將軍回去,與我傳話。”
“你當真不殺我。”
“是的。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俺乃奎木狼是也。”
“你也是二十八宿部落之一嗎?”
“什麼二十八宿,這是血槍老祖賜給我們的封號,是我忠勇堂的榮耀,隻有最強的七個勇士才配擁有這等尊號。”
“好吧。請將軍回去,給我帶一口信,我軍需要休息三日,隻要忠勇堂不來攻擊,我們三日後便放了這些俘虜。還有,我想和你家堂主見上一麵,有話講在當麵。”
木羽說完,便派人送奎木狼回去,自己料理軍營之事,等到天光大亮,旭日升起,才算安頓好了,一麵給人治傷,一麵讓眾人誦讀《淨心咒》,祛除周邊血霧。不想竟有奇效,兩個多時辰,竟然見到了太陽。柳依依雖然又有好轉,仍然無法將那血霧從體內逼出。
木羽派出探馬,打探忠勇堂動靜,直到傍晚時分,仍未出兵,心中踏實了一些,暗中安排八衛挑選了百餘名女兵,做好撤退準備,一旦敵人來犯,立馬帶著依依退走。為了自保,木羽抽空煉製了幾顆雷火珠,說是珠子,不如說是核桃,表麵坑坑窪窪,形似雷火核桃。
奎木狼回到忠勇堂,戰戰兢兢麵見血槍老祖。聽完奎木狼的稟報,血槍老祖並未發怒,反而是安慰了幾句,就讓他夥同其他三位大將,帶領四萬大軍,於明日將木羽營地團團圍住,這太出乎奎木狼的意料了。
臨走之時,血槍老祖吩咐道“我這有一陣圖,你們按照此陣紮營即可,如果有一處錯誤,二罪歸一,定斬不赦。”奎木狼走後,血槍老祖又換來四名心腹之人,都是築基中期以上修為,安排他們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血槍老祖回到密室之內,坐於一座血池之內,調息身體,恢複傷勢,約有個把時辰,恢複如初。血槍老祖來到一麵石壁之前,畫出一道符籙,射入石壁之中,石壁之上先顯示出了一副鎧甲,一杆長槍,而後隱沒,在石壁之上有二十八個亮點不斷閃爍。血槍老祖嘴角微笑,心中想著,終於都來了,都按捺不住了,不枉我在此地兩百餘年的謀劃。如果木羽站在石壁之前,那鎧甲和長槍正是鬼金羊獸皮上所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