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進宮必先自宮!
北絕色細看了那個玉佩幾眼,把它輕放到桌上,再去查看盒裡其他的東西。
玉佩之下的是一塊繡著雁紋和梅花的錦布,將那塊布抖開後才發現原來那是半隻斷袖。北絕色舉起它看了看,問“這也是從屍體的身上取下來的?”
東無敵點了點頭說“師父為了能有更多的物品能在將來證實到你的身份,他當時是打算將屍體的衣服脫下來的,但後來他又認為這樣對一個女子太失禮,且衣服被血浸得濕透,所以最後就隻割下了半隻沒染上太多血的衣袖。”
北絕色放下那半隻斷袖,繼續翻看盒裡的物品,卻發現盒裡隻剩下一個小小的布包。他布包打開,當他看到裡麵的東西時,忍不住叫了起來“紅棉玉墜?!”
東無敵大感意外地問“你知道這樣東西?”
北絕色拿起那玉墜放到掌心,說“在宮裡的時候,雲太妃曾經給過一個差不多的玉墜給我看,她還說過這紅棉玉墜原本是一對的,後來當時的太子把那對玉墜分彆送給了兩個人,一個送給了雲太妃,另一個送給了太子新婚妻子月華郡主。”北絕色抬頭望向東無敵,更多的疑惑湧上心頭,“大師兄,為什麼這個玉墜會在這裡出現?”
東無敵說“得到這個玉墜的經過是最奇怪的。那天師父從屍體上找到了玉掛飾和割下了半隻衣袖準備帶你離開時,早就僵硬了的屍體那原本一直緊緊地握著的拳頭忽然鬆開,掉出了這個玉墜來。”
北絕色望著掌心裡的玉墜,猶豫了片刻,問“那,到最後你們知不知道那屍體的身份?”
東無敵說“知道。在醫不死為你壓製住體內的九天玄冰後,師父準備帶你回去發現你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你的親人。但是,在我們趕往事發地的途中卻探聽到,原來樹林中死的人就是從南棉國趕回娘家的月華郡主與護送她的隨行人員;經過師父多方的打探,基本上肯定了你的生母就是月華郡主,於是師父便打算把你送去月華郡主的娘家,但還沒到開封就聽到了平郡王病死,平郡王王妃自儘的事。相關的人都死了,在無法將你交給任何人的情況下,師父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帶你去南棉國,找你的生父——南棉國的太子。”
北絕色急急地問“那,後來師父去南棉國了嗎?”
東無敵說“去了。師父將我送回山裡後就馬上收拾行裝,帶著你去南棉國了。但是,過了半年後師父又把你帶了回來。據師父說,他到達南棉國沒幾天正在想辦法去見南棉太子的時候,碰上了一年一度的南棉皇族出巡遊行的盛事。在那長長的出巡隊伍中,師父看到了南棉國的太子,更看到他身邊有一個美貌少女緊挨著他而坐,兩人舉止親昵,關係看起來不一般。師父找當地人打聽後才知道,那少女原來是南棉國最有地位的望族巫醫世家雲家領導人的長女。在月華郡主回娘家的時候,她是隨行人員之一,也是唯一一個在那場屠殺中幸存下來的人。師父更打探到,南棉的雲家擅長煉製各種丹藥,尤其是毒藥。師父得知這些信息後,便決定不把你交給南棉的太子。”
北絕色有些想不明白地問“為什麼?”
東無敵直視著他的雙眼,說“你一出生就身中奇毒,跟隨著月華郡主上路而又幸存下來的少女是巫醫一族裡的人,而這個人在月華郡主死後不久就堂而皇之地坐到了南棉太子的身邊,在大庭廣眾下也不避嫌地做出親昵的舉動來,你不認為這當中有可疑嗎?”
北絕色的臉色變了一變,說“難道說,所有的事情都是雲家的人弄出來的?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東無敵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做的。師父當年沒有再深入調查,他隻是覺得,如果把好不容易才保住小命的你送進南棉王宮,說不定很快就會又遭毒手。既然如此,何不讓所有相關的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讓你在這世上好好地活下去?於是,師父懷著這樣的想法把你帶了回來,然後編了個假身世來欺騙你。”
北絕色怔了好一會,說“因為這樣,所以師父才會在臨終前千叮萬囑不要讓我與王族中人有任何瓜葛嗎?”
東無敵說“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後來師父無意中得知那個幸存下來的雲氏少女,成了大明皇帝的妃子。”
北絕色問“那個妃子就是雲太妃?雲太妃看上去隻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不象壞人啊。”
東無敵說“看人不能看外表的。師父說過他覺得那雲氏少女很有可疑,而我,也覺得雲太妃很有問題。在宮中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從你被人無端刺殺到我被冤枉殺人,再到你和公主被捉奸在床,認真地想深一點,這一連串的事情就是為了除掉你而逐一出現的。有人想置你於死地,而且從這手法來看,那個要置你於死地的人並不想讓你死得痛快。如果隻是看不慣或嫉妒你成為皇帝身邊的紅人而對你出手的,不至於用這麼多手段來對付你,畢竟你隻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小太監,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太監,看不慣你或嫉妒你的,也頂多是宮中和你地位差不多的人。但是,那天刺殺你的那個人功夫極高,而依我在宮裡的那段日子的觀測,宮中的侍衛並沒有一個武功能高到那個地步的。試問,一個地位和你差不多的人,能有這麼多錢或能耐請得起一個一流的高手來殺你嗎?最大的可能,就是宮中有一個地位比你高,又對你恨之入骨的人想要除掉你。你進宮不久,就算是有人恨你,也不至於恨你恨得入骨;如此說來,那肯定不會是新仇,而是累積多年的舊恨。”
北絕色問“大師兄,你是說,雲太妃就是那個最有可能想我死的人?”
東無敵說“不知道。以上隻是我的猜測,並沒有真實證據證明到她就是想你死的人;更沒有證據說她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