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的,可是陸靳寒還是這樣辯解了一句。
夏今惜是沒有聽進去的。
她隻是笑著,繼而掙脫了陸靳寒的手,慢慢的走,慢慢的走。
靈堂處,夏今惜徑直的跪了下來,對著磕了三個響頭,將手上的戒指拔了下來。
“下輩子吧,下輩子,你帶著這枚戒指來找我,我發誓,我一定不會愛上彆人了,我一定等著你,乾乾淨淨,完完整整的夏今惜。好不好?”
夏今惜將戒指放進了棺材板,一滴淚正好落了進去。
陸靳寒呼吸有些重,目眥欲裂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陸司璟是他大哥,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感情一向前深厚,可是此時,他卻不得不承認……
嫉妒!
他嫉妒!
這個該死的夏今惜,他一直恨的女人,卻唯一一次讓他嘗到了嫉妒的滋味。嗬,可笑!
陸靳寒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麼。
“身敗名裂,痛不欲生……陸靳寒,你能明白這兩個成語麼?”
走的時候,夏今惜是這樣撫在他耳邊說的。
那時,他隻覺得一陣心悸。
身敗名裂,痛不欲生……不就是如今的夏今惜麼。
“哥,是不是我錯了?”
陸靳寒陡然摸了一下臉,隻摸到一滴濕潤。他還是眼睜睜看著陸司璟下了葬,這一次,夏今惜卻沒有再跟來。
仿佛一切都風平浪靜了。
陸靳寒站在墓園,周圍是那麼安靜,他伸出手摸了摸墓碑,“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我會給你報仇的,哥,你放心。夏今惜……隻要她安分,我就放過她,我愛她,更恨她,哥,從來沒有人告訴我要怎麼做,該怎麼做……她現在恨不得我死。”
“嗬,這不是我要的麼?”
“但是你放心,你放心。”
繼而一拳頭,輕輕的碰了墓碑一下,“一言為定。”
這世上陸靳寒唯一在乎的親人,也沒有了。
手機一陣鈴聲,陸靳寒抿了抿唇,回了神一般,按下了接聽鍵,“陸少,你讓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電話那頭的人沒說完,陸靳寒便掛掉了電話。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麼?”
匆匆從墓園出來,陸靳寒上了車,卻在後視鏡裡看到了那個包裹。
這是之前,何慕初給他的。
心念之下,他的手仿佛不受控製一般將包裹拿了過來。
“鑰匙扣?”陸靳寒睜大了雙眼,突然震驚,顫抖著手將已經有些陳舊的鑰匙扣拿了起來。
為什麼這個鑰匙扣會在這裡?
所以……那時候奮不顧身差點丟掉性命去救他的女人,是夏今惜?
是夏今惜!
他曾經一度愧疚,因為他愛上了彆人,所以,其實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所以,他欠著的那個人,是夏今惜!他欠著她一條命!
猛然間,他突然想起夏今惜一臉倔強而深沉的說的那句話,“你欠我夏家幾條人命……”
“不可能!不可能!不會是她的!”
陸靳寒顫抖著手,將鑰匙扣放了下去,裡麵還有一張很舊的紙,陸靳寒打開,卻是一張留學通知書。
他在翻,裡麵除了一個很厚但也破舊的看起來之前似乎還是上了鎖的本子,其他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怎麼這麼眼熟呢?
已經枯萎的被製成標本的花,還有,一枚戒指。
一些向日葵的種子,一張他的背影的照片……
陸靳寒一樣一樣的仔細的看了又看,隻覺得心下微震,
這些東西,都是他的!
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將哪本厚厚的筆記本打了開,卻是再沒忍住心頭的酸澀。